“老爺,麓操回來了。”門外傳來王夫人的聲音。
王伯倫心中還沒定下決定,王麓操就已經回來了,他微微一怔,才發現,現在已經是夜了。
“夫人,來幫為夫更衣。”
“是。”王夫人推開門,邁著嫋嫋步子走進門來,屋裏的黑暗讓她一時有些不能接受,她來到座燈前拿起火折子,點燃蠟燭。
“老爺,怎麼不點蠟燭?”
微弱的光暈照亮了屋子,王伯倫抬眼才看見,王夫人竟然穿這樣一身素雅的青藍色雜琚裙,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盤成了桃心髻,發髻中間叉著兩支暖玉發簪。
就這麼素淨的一身打扮,看起來卻高貴雅致,比前幾日麵見王麓操三人時顯得更有大家風範。
王伯倫打眼一瞧,道:“這玉簪子...”
王夫人知道自己這般打扮是王伯倫不喜的,她下意識的垂下頭,道:“這對玉簪是家母派人捎來的,妾身看著這玉光滑細膩,油潤亮澤,把玩在手中似要流出油脂一般,足可稱是玉中極品,這才戴了出來。”
王伯倫微微蹙眉,道:“玉石是貴重,但到底不如金器寶石瞧著雍容華貴。”
俗物。
王夫人心中暗道,卻依舊是不敢怒,她的娘家,若無王伯倫接濟,便要落敗,哪怕自己是他的妻子,舉案齊眉的妻子,也仍然要對他像是主人般的伺候。
“是,妾身記下了。”
王伯倫點點頭,站起身來,舉著手臂,王夫人自然的上前為他寬衣解帶。
王麓操與沈康等在前廳,二人心中也是直打鼓,到底他們所想的也都是推測而已,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推測,就是空穴來風。
沈康心裏的懷疑有兩點,其一:般若寺命案有可能與他們到訪有關,其二:這樁命案可能和官府有聯係。
無論是哪一個推測,都是捕風捉影的事兒。
王麓操斜睨向沈康,見他不住的撚著袖口,心知他在想事情,道:“我們的事,還是暗中調查吧。”
沈康轉眸看看他,也覺得他們方才一急就來找王伯倫的行為有些魯莽了,點點頭道:“若是衝著我們來,這件事就還沒完,若是與官府有關,靜月師太必定不會再從府衙出來了。”
王麓操微微點頭,笑道:“若是衝著我們來的,我們就應該給他們機會再下手,若是與官府有關聯,咱們就得接著讓魏無敗從那幾個衙差口中打探消息。隻要這些都明朗了,般若寺十幾條人命,就到了沉冤昭雪之日。”
沈康微微一笑,道:“敵不動,我不動。”
恰在此時,王伯倫走進門來,他目光顯得有些陰惻惻的,掃視著王麓操和沈康,問道:“江公子呢?”
王麓操拱手回道:“伯父,柳隨他師父在外練功,今兒大概不回來歇著了。”
三小隻沒有在一起?
王伯倫微微一笑,道:“伯父有些事想和你們證實,既然江公子不在,就等他明日回來再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