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麓操笑道:“總算你長了心,還知道想這些。”
江柳愖道:“我隻是氣不過...又非真氣惱他,我們同窗數載,你還不知道我...”
“誒...”王麓操一擺手,道:“不知道,不知道你江小爺曾經一腳踹得一位學長斷了腿。”
江柳愖詫異的瞪大了眼睛,這事可算是陳年往事了,那時候王麓操可還沒來書院呢!
王麓操抿唇笑道:“別驚奇,此事無人不知,隻不過他們不敢提起罷了。”
江柳愖眼睛瞪的更大:“什麼?竟,竟然...他們...”
王麓操低低一笑:“別再瞪了,再瞪這對招子都要掉出來了。”說完,他拿出慣常那副矜貴優雅的模樣,扇著折扇,緩緩走下船去。
船身微搖微晃,江柳愖丈二和尚似的楞頭楞腦的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都知道?嗤......竟然都知道。”
孟繁銳在一旁聽的清楚,朗朗笑了兩聲。
江柳愖回頭問道:“你笑甚麼?”
孟繁銳搖頭不說。
江柳愖蹙眉道:“你快說!”
孟繁銳道:“與邇無關!”
江柳愖抓住孟繁銳的手臂喊道:“你分明是聽我們談話才笑的,還說與我無關!快說,快說,你若不說,今日別想,別想。”
“別想個屁!”孟繁銳可不吃這一套,道:“大爺我是想明白了,又不是我讓他沈康救的命,他自個兒願意救,與我何幹?我憑什麼報恩!”
江柳愖淩亂了一瞬,他,他笑的是這個事兒?這人腦回路與正常人不一樣!絕對不一樣!
特娘的,都什麼怪人啊。
這一船,沒一個正常人。
沈康等人陸續下了船,便來到了歸德府寧陵縣。
落地的頭一件大事,便是由武陽出麵,將吳穹等一幹河盜與其屍首送去寧陵縣的縣衙,將官報了,後續的事情,由縣官自己處理。
而沈康等人,經過這一宿的折騰,實打實的都累極乏極了,便隨便尋了家客棧稍事休息,等待武陽歸來。另一頭,由腳程快的魏無敗先行一步,去往歸德府藏英書院給林軒之送拜帖。
從寧陵縣去歸德府正常馬車行進需要五個時辰左右,但是魏無敗快馬加鞭,也就是兩三個時辰就能到達。
眾人算準了時間,等武陽辦好了差事回來,他們再啟程,恰好能與魏無敗腳前腳後到歸德府,如此便不浪費時間。
武陽去到縣衙,縣官一聽是洪河上的河盜吳穹等人,那是嚇得官帽差點沒掉到了地上。
武陽按照先前想好的說辭,凜然道:“此些河盜打家劫舍,打到了三聯幫少幫主身上,便被砍了這幾個,也是惡有惡報。那三聯幫可不好惹,臨行之際讓小的轉告縣尊大人,照看好轄內百姓是縣官之職責,若是您看不好,自有人來替您照看。您看這事兒鬧的......”
縣官可是一縣之長,哪能平白被武陽小兒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