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沈康行事光明磊落,作為隨心,山人有靈,何能被樊籠所困?
那少年,是多麼的奪人眼球啊!當初側自己,不也被他的風骨所折服麼?
不忘初心,談何容易?
宋淵咧嘴笑了笑,依然點頭,沈康目光炯炯的看著他,唇角帶笑,二人目光交錯之間,又是一碰杯,將酒飲下。
沈康第三次斟酒,在座的同窗們便停止了喧嘩,紛紛看向站在酒桌邊的二人。
宴會一時間靜了下來,沈康舉杯,道:“這第三杯,願宋兄無論何年,豪情壯誌不減,金榜題名時,我們同行!”
宋淵忽然笑了,他露出白牙,點頭道:“好!我宋淵此生此世,都會記住這三杯酒,與君共勉!”
沈康點點頭,二人目光再看向對方時,全是坦然。
“好啊!”孫周“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因為醉酒,身子連晃了兩晃,旁邊的王陸安趕緊扶了他一把。
孫周笑著,道:“待來日你們遊學歸來,可不要忘了我們這些老兄長啊,哈哈哈!”
江柳愖是這些人中醉的最嚴重的,一來是他這個人逢舉杯,必然不會落下,二來,他年紀就在這放著,又不懂得如沈康一般,控製自己,哪有不多的道理?
他傻笑了兩聲:“嘿嘿,嘿嘿。”然後道:“若是白兄也在,就好了!”
白兄,江柳愖指的,是白啟常。
白啟常離開汝寧府這麼久,第一次被人當麵提起,在座眾人大多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不免有些尷尬,紛紛將目光悄然移到了王麓操和沈康身上。
王麓操恍若未聞一般,並沒有做出回答。
沈康低笑了笑,沒想到,王麓操這人還挺記仇的。
他揚唇笑道:“江兄想念白兄,我們可以繞道去長洲看望他。”
江柳愖絲毫沒有察覺身邊眾人的尷尬,聽聞沈康這句客套話,卻是當了真,眼光登時一亮,拍著桌子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沈康泯然點頭:“君子一言九鼎,絕不反悔。”
......我說了繞道去長洲看望白啟常,又沒說什麼時候去,哼哼,者可不算是毀約啊。
江柳愖哪知道沈康心中所想,連連點頭,還忍不住出口讚道:“沈三郎就是沈三郎,胸懷寬廣,不計前嫌。反觀那個高門子弟,常自詡自小啟蒙,學富五車,卻是個十足的小心眼兒,沒得讓人笑話。”
王麓操這還能忍?
他斜睨著醉醺醺的江柳愖,微微一笑,一邊以折扇扇著胸口,一邊笑道:“江賢弟醉了,愚兄親自送你回府吧?”
江柳愖可算是有機會在外麵多待幾天,哪能願意回家啊,特別是還喝的如此醉的時候。
若是被母親看見,還不聲淚俱下的責備他?
而且,那王麓操的叔父早已官複原職,自己那父親多次寫信叮囑自己,要與王麓操好生相處,好生相處,萬萬不能得罪,萬萬不能得罪......
他這個人就是健忘,但卻不會忘記重要的事,想想自己方才的確有幾分過分。
江柳愖小臉一揚,露出能屈能伸的諂媚笑容:“王兄客氣啦,太客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