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婦情夫出逃,肚子也越來越大,紙裏終是包不住火,被家中知道了。
其父一怒之下,將潘婦幽禁深閨之中,待其產下一子,便趕出家門去。潘婦自小身居閨房哪裏會什麼謀生的技巧,無奈之下,隻得做起皮肉生意養活自個兒。待其父心軟,想要將其帶回家中,她的名聲卻已然敗的渣都不剩。
至此,潘家與她算是徹底的恩斷義絕。
饒是如此,潘婦還是打心眼裏看不上王二這等鄉野村夫,若非與荷官商量好了...她輕哼一聲,嬌嬌軟軟的靠了上去,道了一聲:“冤家,賭著錢也不忘揩油。”
說著話,她暗自抬起一隻手,在賭案邊做了一個手勢。
荷官會意的微微一笑,捂著賭盅的手微微一顫:“四個六!大!”
王二手心兒的汗瞬間就滲了出來,他身子微微一顫,若非靠著潘婦,當下便要坐到地上去了。
潘婦暗下笑了笑,抬手就去開王二的骰盅。
王二登時一撲棱,“啪”的一聲把骰盅打散:“老子不玩了!你們出千!老子不玩了!”
說著,他一把推開潘婦,伸開兩臂去劃拉賭桌上的銀子。
荷官輕哼著笑道:“王二,你當我們財氣賭坊是什麼地方?”他神色一寒,轉身坐在了後麵的靠椅上,喊道:“來人!給我拿下!”
王二摟起銀子,也不理他,轉身就要跑。可賭坊的護衛早已經從四麵八方圍攏過來,七八條彪形大漢推開一旁的客人,將王二團團圍在其中。
王二見勢不好,卻更舍不下自己這拿命拚來的銀子,一邊摟著銀子,一邊嘶喊道:“你們出千!你們出千!我要去縣衙門告你們!”
荷官輕笑一聲道:“你也不打聽打聽這是什麼地方,茲要是進了這個門,玩不玩還由得你?”
那些打手哪裏會聽王二廢話,隻上前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將王二架了起來。
王二雙臂架空,手上的銀子嘩啦啦的掉了滿地,兩個大漢直接將他扔出了賭坊大門。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後麵幾個大漢同時上前,隻見沙包大的拳頭從天而降,雨點般的落在他身上。
“嗷!”
“誒喲!”
“饒命啊!饒命啊!”
兩個小廝挑開門簾,荷官負著手從裏麵走出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王二,眸中閃過一絲不耐煩的氣息,揚聲道:“方才那一局,你輸了三十兩銀子,限你三日以內送到賭坊來。晚一日,你的胳膊腿兒,就休想陪你過完下半輩子了。”
“呸,什麼東西!”荷官啐了一口,轉身進門去,一旁的七八個大漢也隨著荷官進門。
王二滿臉都是血,渾身沒有一處不疼,這時候,潘婦從門邊溜溜的走了出來。
她斜睨著王二,卻是上前扶住了他:“輸了便輸了,有什麼大不了的,若非你掀翻了局兒,也不至於挨這一頓。”
王二罵罵咧咧的道:“等,等老子取了錢回來,老子一定要翻本!”
潘婦心下暗笑,這窮鬼突然有錢果然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