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所心依靠在石頭上,實在沒了力氣。
她冷得直哆嗦,嘴裏罵道:“你腦子是不是白長的,學人家以死明誌,你直接拿把刀抹了脖子不是更快,來這出。”
趙懷善聽著卿所心罵罵咧咧的聲音,臉上的笑卻是越發溫和。
卿所心見他沒回音,抬眼看他,看他居然一臉的笑意,怒道:“你是不是有病啊,嘴都凍紫了,還笑?你別笑,笑起來跟鬼似的,醜死了。”
卿所心本就頭疼的不行,在水裏這麼久,心情更不好了。
男人聞言一下子斂起了臉上的笑,要不是卿所心說,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笑。
他笑起來很醜嗎?
趙懷善見宴會場??被禦林軍包圍住了,朝著卿所心道:“你先回冷宮,這不安全。”
話音剛羅,就聽有人大喊:“傳太醫,傳太醫,太子受傷了......太子受傷了。”
趙懷善暗道不妙,急忙闖進宴會廳,隻見被圍住的翁念慈手握銀劍,麵紗半掛,握著劍的手青筋暴起,眼神滿是殺意,惡狠狠的盯著趙世炎。
“有本事殺了我啊,狗皇帝,逃的過今日,你躲得過明天嗎?”
“八方來客是不會放過你的,我們誓死追隨秦將軍。”翁念慈說著掏出了黑羽扇,速度極快,眾人皆懵,“嗖”的一聲,扇開針射,八根從骨扇裏的銀針都往趙世炎身上飛去。
“父王小心。”太子趙世宗捂著手臂大吼道。
“皇上!”
“皇上......”
趙世炎反應也極快,拉著旁邊的淑美人就往前麵擋,八根銀針,針針中,尖銳的女聲刺穿耳膜。
“皇上......皇上,臣妾......臣妾還......還懷有......嘔......身......”話沒說完,淑美人就一直在吐血,銀針有劇毒。
旁邊的娘娘們看著慘死的淑美人,在看一臉剛毅的皇上,在他泠冽的臉上沒尋到一點傷痛的表情。
兩條人命......曦月緊握著手,細語呢喃的不敢相信,她心愛的男人居然是這麼的冷血。
趙世炎看著跪再地上被刀架著脖子的翁念慈道:“馮將軍,此人交給你了,留活口,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給朕問出“八方來客”的底細。”
“是,皇上。”
翁念慈見到馮誌良,整個人暴躁瘋狂起來,怒罵道:“馮誌良,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你全家不得好死,你對不起秦將軍嗎,你不得好死......你......”
“啪啪。”馮誌良上去就是兩巴掌,打得極重。
翁念慈被打的偏過頭去,口腔裏滿是鐵鏽味,她朝著馮誌良臉上就是一啐,道:“你就是條狗。”
“堵上她的嘴,押入死牢。”
“臣,定能一舉剿滅叛國賊子。”
趙懷善感受到了趙世炎的目光,隻見皇座上的男人有意無意的撇了他一眼,兩人都是麵上沒有一絲表情的人。
沉穩的猶如覓食的豹子。
硝煙已經散了,戰爭的號角聲才剛剛響起。
“朕的禦林軍都是擺設嗎?刺客如何進入皇宮的?”
“李力,你是不想要你腦袋了?你和馮誌良一起查,七日內查不出結果,提你人頭來見。”
“是。”
“今日太子護駕有功,該賞,太子有什麼想要的嗎?”
惠妃看了眼趙坤宗,趙坤宗心領神會,道:“兒臣隻是胳膊受了點傷,無大礙,不要賞賜了,父王沒事就好。”
“好好好,是父王的好兒子。”
李冶看著殿內一片祥和樣,意外的發現角落裏的趙堪行,道:“那......三皇子......”
“隨他去吧。”
平淡無味的口氣落在趙懷善耳裏,他竟也坦然接受了。
有什麼關係呢?他的肯定,他的在意都給了他的太子,他趙懷善想要的,不管在誰的手裏,他都會搶過來。
時間問題。
可惜了死的不是他,下次就沒這麼好的機會了。
......
齊玉獨自一人趁亂到了冷宮,眼前一片蕭條景象,與之前宴會上的觥籌交錯形成了巨大反差。
齊玉知道薑旻旻在宮裏過得不好,隻是沒想到過的如此艱難。
他摸進冷宮,就聽到有低微女聲道:“水......水......來人......”
齊玉認出了聲音,推門的手有些顫抖,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
想到她要喝水,他也顧不上內心的糾結,倒了水就想遞上去。
齊玉遞水的手一抖,水撒杯落,他看著麵前的女人,骨瘦如柴,臉頰凹陷的老態盡顯,臉上痛苦的表情使得麵容又可怖了幾分。
他斷不能把眼前的人喝當初笑靨如花的薑旻旻聯係到一起。
薑旻旻聽到杯子碎了一地的聲音,睜開眼剛想發火,就看著麵前如冠似玉的貴公子,她以為自己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