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烘曬人幹(1 / 2)

玄空停在肩膀上,反問法海:“師父,這哪裏傷天害理了?”

“如此酷熱,豪不體恤民生疾苦,當什麼一地父母官?”

玄空反而覺得莫名其妙:“這些醃臢之人,哪懂得什麼人間疾苦,這是徭役。”

“那這些死去的人又作何解釋?”

玄空道:“瘟疫風寒,死了,不燒了作甚?”

“休要強詞奪理,我隻問你縣官是誰?”

玄空搖了搖鳥頭:“不知道啊,弟子整日隻在山中修行,樂得逍遙,已有三十多年沒有下過山了。”

剛剛說著,前方有個民夫堅持不住,一下子撲倒在地。

路邊光著膀子看守的廂軍,上去就是一皮鞭。

啪。

一皮鞭打得皮開肉綻。

而那民夫卻極其麻木,隻是背上抽搐了一下,抬腳便繼續往前走。

隻是沒走兩步,又是撲倒在地。

那廂軍手裏的皮鞭揚起,又是一皮鞭打下。

可鞭子揚在半空,卻感覺手腕一緊,被法海趕上捉住。

這廂軍也是動作機械,表情麻木,瞳孔布滿血絲,渙散無光。

一絲魔性,在眼裏藏得極深。

法海一驚:“著魔?還不醒來。”

那廂軍卻看也不看,一鞭子照著法海頭上抽了過來。

卻沒想到,法海肩膀上飛出一隻金黃色的鳥雀。

那廂兵慘叫,感覺眼睛上一陣鑽心的劇痛,這金黃色鳥雀隻是一啄,便把他的右眼啄瞎。

這一啄劇痛之下,那廂軍反到是瞬間清醒,捂著眼睛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那鳥雀還不肯罷休,踩在他臉上亂抓亂啄。

一邊嘰嘰喳喳的怒罵:“天殺的狗賊,我上師乃大乘天龍,人間神聖,翻手便可以滅你滿門,居然敢對我上師不敬,啊呀呀呀,氣死我也,我乃上師座下護法,要不是老祖法身被毀,渾身法力用不出萬一,今天便讓你永不超生,我啄啄啄啄啄……”

玄空才剛剛奪舍,還不能口吐人言。

所以旁邊的人看到,就是一隻麻雀一邊啄人,一邊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混賬。”法海怒喝一聲,掌風將玄空扇出老遠。

後腦勺一陣風聲。

稍一回頭,看見另外兩個廂軍,兩柄陌刀同時砍了過來,目標正是自己的頭顱。

這種是軍中陌刀,算是這個年代的製式武器,都是百煉精鋼鍛打而成,一刀連頭蓋骨都能削掉,要是砍到脖子,人甚至感覺不到痛苦,便會人頭落地。

居然一句話不說,便直接殺人?

再看那兩個官兵的眼睛,也是一般的布滿血絲。

法海陡然驚醒。

“邪魔外道?居然在此烘曬人幹?”

之前這邊熱氣蒸騰,視覺扭曲,就連法海也沒注意到,這哪是徭役?分明是邪魔外道在這裏勾結官府,迷惑心智,將人變成行屍走肉。

法海禪杖一揮,將兩柄陌刀同時蕩開。

手中禪杖往地上一拄。

鐺……

一聲渾厚的悶響。

震得地麵幹裂黃土,像酥脆的餅幹一般層層破碎,黃沙騰起。

數丈之內,就像一發炮彈轟過。

三名廂軍被震出十幾米外,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遠處的廂軍,則是耳目流血,楞在原地。

成群的徭役,卻是被齊齊震醒。

震醒之後,隻是麻木的趴伏在地。

法海一拂袈裟,運起天眼神通,向那個燒屍的火堆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