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沒有人會認為,而今美國那邊對歐洲、對英國的情況會是一無所知的。
“好,”比爾聞言,頓時便一點頭,“其實我早就想去了。”
盧平看著他一臉堅毅的模樣,這話雖是他先說的,一時間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過最終他還是沒有再說什麼,隻伸手過去,在比爾的臂膀上輕輕拍了兩下。
“對了!這件事,就不要和我爸說了。”比爾想了想道。
可盧平聞言,卻不禁搖了下頭。
“這就不大可能了。”他說,“就算我幫你瞞著,他也遲早會知道——你現在是營地的負責人,即使你準備親自去,營地的事務也得有交接安排不是嗎?而亞瑟……你以為他現在人在哪裏?”
就如盧平所說,在如今戰況之下,格蘭傑營地——或者說比爾這個營地負責人其實負擔並不小。整個營地有不少人員、營地之外還有各方麵的援軍,對英國有不分晝夜的巡查任務、對後方還有定時定期的聯絡和交換情報……這個位子,可不是說走、抬起屁股來就能走得開的!
所以,就算比爾堅決果斷地想要舍身一行,他也需要安排好一切才能離去。說實話,這趟深入英國與哈利他們重新形成聯絡的任務,其實他本人多半是去不了的了。
對此,比爾自己實際上比任何人都明白,所以很快他便也禁不住苦笑著歎了口氣。
“說真的,我大概也有點知道……珀西當時是懷著什麼樣的想法了。”
聽得比爾提起珀西,盧平也不由抿著嘴輕輕搖了下頭,因為缺乏打理而稍有些淩亂的頭發隨之在額前甩動了幾下。
“不要有那樣的想法……那不該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嗯。”
……
也就是在比爾收到小天狼星從意大利寄出的密信的當天傍晚,斯內普兄妹的兩封信,也都陸續抵達了各自的所在——兩者是差不多時間收到的,區別或許僅僅在於,一方借助的是布洛瓦家的力量,而另一方,則是國際巫師聯合會的幫助。
日暮時分,當晚霞輕輕在西邊的天空勾勒出一派金赤盛景之際,前鳳凰社的德達洛從阿不福思的私人酒吧裏走了出來,手裏捏著一封信、沿著無人的小路走到了提婭的臨時住所門前。
那是一棟不算太大的雙層小屋,前院的草坪已經很久沒有人打理了,雜草長得一片肆意盎然。
在路口,鏽跡斑斑的信筒就那麼歪著頭靠在一旁的樹幹上。
別說上鎖了,連蓋子都早已不翼而飛,裏頭塞著很多散亂的枯枝敗葉,想是有鳥兒做過窩,卻也在很久之前就廢棄了。
當然,就德達洛手裏的這封信,那是肯定不會去放在信筒裏的。別說是這樣的一個信筒,就算是完好的,也不可能。
他穿過破敗的院子走到門前,伸手“咚咚”敲響了厚實的木板門。
“小姐……有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