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赫敏回過頭來道。
“嗯，早。”戴爾菲隨意地應了一聲，跟著便也放眼望向了漆黑的對岸，“怎麼不多睡會兒，今天肯定會很辛苦的。”
“睡不著了，”赫敏坦然道，“怎麼睡得著？”
這次戴爾菲沒有再回答，隻是輕輕搖了搖頭。在片刻的沉默之後，她才又轉而道：
“這次你安排去倫敦的人裏，好像沒有洛夫古德小姐？”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赫敏抿了抿嘴道，“隻是，既然需要借她的感覺去判斷的東西已經判斷出來了，那自然就沒必要再讓她去冒險了不是嗎？雖說那活屍之主多半就是瑪卡，可他既然無法承認，這就說明至少在英國、在倫敦，很多事還不在他的掌控範圍當中……去倫敦的這趟行程，可能會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困難危險得多。”
就沒有別的理由了嗎？
這句話倒是在戴爾菲心頭一閃而過，可是她卻沒有再問出口。她隻是衝著再次回過身去凝視大海的赫敏的背影仔細看了兩眼，隨後便將視線投向了遙遠的東方。
在那裏，一抹魚肚白已經悄然撥開了黑夜的紗簾，宣告新一天的到來。
隻可惜……
在望著那道光輝稍稍抬頭的片刻之後，戴爾菲重又將視線放到了已經逐漸變得清晰起來的那片鉛灰色雲層。
“再過不多久，這裏也要看不見日出日落了。”她嘟噥了一句，又想了想，隨後才忽而又開口道，“格蘭傑小姐，這段時間以來，法國北岸這邊的麻瓜倒是撤離了大部分。可是看樣子，隻是從北退向南去在那裏一起擠著，也隻是延緩一下那即將到來的灰暗生活罷了。”
“這我也明白，”赫敏歎了口氣，“可是，這種鉛灰色的雲層並不是真正的雲霧……就算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它是由原來的那些灰霧上升形成的，可本來我們就拿那些灰霧沒什麼辦法，現在它到了高空當中，那就更沒有辦法了。”
“嗯……也許可以去找霍恩海姆小姐再商量商量？我記得你們之前什麼時候好像討論過這件事。”
“煉金術……或許是有解決的辦法的，”赫敏點點頭，但卻又很是遺憾地道，“不過，莎拉的煉金術其實學得有些偏科，這個問題她自己也說了，她想不到什麼解決的辦法。”
赫敏當然也清楚，接下來最重要的其實還並不是與惡魔交鋒——起碼在那些個惡魔真的衝出英國之前，最緊要的仍舊在於那詭異的鉛雲。
然而，分明就是和靈魂規則有關的產物，而她們這幾個巫師也恰恰就經常接觸、乃至於是在研究學習試圖掌握靈魂規則。可是思來想去，她們偏偏就始終找不出一個解決的辦法來。
當陰雲真的將整個歐洲、乃至整個世界都籠罩起來的時候，大概一切就真的遲了。
“這件事，現在最有可能弄明白的我覺得該是薩芬娜……一會兒等她起來，我會再和她討論一下看看的。”赫敏左右一想，最終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