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那可不是普通的銀針,而是一根通過煉金術製作出來的、會對異常的魔力作出不同反應的魔法探針。
許是刺入銀針時令他感覺到了什麼,就見患者臉上的肌肉忽然抽了一下,但卻並沒有因此就蘇醒過來。
可想想也是,都傷成這樣了,還能醒嗎?
德文特沒有去在意患者那微不足道的反應,下一秒,他便又將刺入其腹腔的銀針拔了出來。當他看到,那沾染了暗紅色血漿的銀針表麵竟反常地縈繞起了墨綠色的輕煙時,他的表情這才又是微微一變。
“是詛咒魔法,類型應該是……瘟疫!”
“詛咒?”
正捂著嘴強撐著旁觀的羅恩,在聽到這個詞彙時,心下倏然一怔——他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可仔細一想,一時間卻又並沒有找到什麼頭緒。
而與此同時,同樣正站在一邊的納威卻立時眉頭一皺,麵色微變道:
“先生,這也就是說,它有傳染能力?”
“一般來說,是這樣的,”德文特在說到這裏時,臉色也顯得有些難看,“並且在曆史上,除了零星幾次比較特殊的案例以外,其他的瘟疫之災都死傷慘重。”
他沒辦法不心情沉重,因為這也就相當於是在說,他們在場的所有人或許都有可能已經染上這種瘟疫了。隻是因為可能還有潛伏期,所以才沒有立馬就感到不舒服,僅此而已。
但是,這要染就早已經染上了,他們再怎麼驚慌也是沒用的。
所以不說德文特和納威,即便是羅恩,在意識到自己極有可能也已經被傳染以後,也沒有表現出非常誇張的驚恐來。
“德文特先生,那麼這個,能治嗎?”
這回還是唐克斯問的——她的表情現在也非常糟糕,一張臉都是微微泛白的。畢竟不管是誰,當得知自己可能已經患病時,往往都是無法真正地保持鎮定的。
德文特在聽到唐克斯的提問後,倒是也隨之遲疑了一番,並且他最終還是輕輕搖了下頭。
“治是肯定能治的,也就是時間多寡的區別。可問題卻在於,該怎麼樣去阻止它的擴散,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問題。”
至於他們這些人,都已經沾染上瘟疫詛咒了,還有什麼好在乎的呢?
“這究竟是什麼瘟疫,還需要更細致的檢查和針對性的研究,一時半會兒是得不出什麼結論來的。隆巴頓先生,想辦法將我的檢查結果送去聖芒戈營地——記得千萬不要用貓頭鷹等生物送信。”
“好的。”
納威聽到後,立即點了下頭,而後便果斷地抽出了他的魔杖。
“呼神護衛——”
伴著輕不可聞的念咒聲,隻見他那杖尖登時便噴湧出了大量銀白色的光霧。緊跟著,一頭體型巨大的銀色雄獅就以威嚴的姿態跨步而出,出現在了教堂中間的過道上。
“去,去找瑪卡!”
話音未落,便看到那雄獅無聲地點了點頭,隨即重又化作一團光霧一路飛掠過教堂大廳,拖著長長的尾巴從窗洞處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