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棲,我爸媽發現趙騰出軌了,現在讓我馬上分手,不然就去打斷他的腿。怎麼辦,嗚哇啊啊啊啊啊啊,我還沒想好,我……我不想分手……”
化妝鏡前的漂亮女人麵無表情,“這已經是趙騰第二次出軌,你們第八次要分手了。”
江棲是一線女明星,七年前憑一張漂亮臉蛋以選秀門麵出道,限定團解散後因一部重生仙俠網劇一炮而紅,之後公司陸續給了幾部上星古裝劇資源,江棲再次憑借老天賞飯吃的顏值和不斷進步的演技在古裝劇站穩了腳跟。現在的江棲,雖然不曾涉獵電影圈,但已經是手握好幾部爆劇的一線電視劇演員。從網絡綜藝到網劇再到上星劇,江棲靠著自身的天賦和努力,一步步將人氣和國民度穩步提升到了穩居一線女星的地位。
媒體們對江棲的評價總是“機器美人”,因為剛出道的她簡直就像不要命的賺錢機器,之後雖然沒那麼拚命了,但更像是套上了完美營業鎧甲的機器人,沒有戀情、沒有緋聞,沒有人品爭議,身材美貌從不掉線,采訪也官方到挑不出毛病。大火之後,除了拍戲,綜藝和通告很少接,狗仔基本上隻能拍到劇組、酒店、家的三點一線。對於狗仔來說,沒有緋聞的女明星就等同於隻會營業的機器人,就算再紅也少了令人津津樂道的樂趣,因此這些媒體戲謔地稱她為“機器美人”。後來,這樣的別稱也逐漸在飯圈文化中成了她所謂的黑稱。
“齊月明,如果不是分手,別再讓我聽到關於這個渣男的任何一點消息,除非你想讓我忍不住在劇組就打死他!我在化妝,待會兒是最後一場戲,沒其他事我就掛了。”
“棲棲~~~~~”嗶——————
江棲很少掛齊月明的電話,這次顯然是生氣到怕控製不住自己情緒。對自己唯一的閨蜜,她真的是毫無辦法,如果現代科技支持換腦,她可能早就綁了齊月明去醫院換了她那個該死的戀愛腦。
看著鏡子裏正在做妝造的自己,江棲做了一個深呼吸。
還沒上唇妝的唇色是淡得快要和皮膚融為一體的蒼白,明明是兩邊微微上翹的微笑唇,此刻吐出的話卻冷靜得有些涼薄。化妝師看著平日裏總是笑靨如花、溫柔和氣的女明星,拿著睫毛刷的手不禁握得緊了一點。
下午這場戲拍完就殺青了,三個月的拍攝不算長,但對於江棲來說卻是難得的平靜時間。江棲不是戲瘋子,除了剛出道那會兒拿命拚時間,她一直都在佛係地活著。但這些年來江棲已經習慣讓自己沉浸於工作中,仿佛這樣就可以忘記許多事。
完成妝造後,助理小黎從外麵帶回了點裝備。“姐,我從造型師那兒給你拿了個幃帽,外麵代拍和粉絲太多,這場造型劇組方麵讓保密一點。”小黎已經跟了自己兩年,是個身材清瘦且工作踏實的女孩。
“好”,鏡子裏的江棲已經完成了最後的新娘妝,繁複華麗的新娘頭冠綴在烏鴉鴉的墨發上,眉心花鈿向下是舒展的蛾眉,山根和鼻梁流暢一體,微翹的薄唇此刻是近乎沁血的紅。饒是見慣了美女如雲的娛樂圈的化妝師,此刻臉上也掛著滿意的微笑,結束後仍然站在一旁,欣賞著仿佛從古代走出來的絕色美人。
江棲是好看的桃花眼,她專注地看著你的時候,自有一副深情,你很難不被她的眼睛吸引。此刻古代大婚妝造下的桃花眼更是美得動人。“薑絲”們更是愛死了自家仙女的含情眼。
此刻帶上幃帽的江棲,剛一出門,代拍們誇張的哇聲便此起彼伏,其中還夾雜著薑絲們的熱情呼喊。作為大家眼裏的機器美人女明星,江思快速點頭示意,下一秒幹脆利落地踏進保姆車,專業而又不失禮貌。
正式開拍後,監視器裏,高堂滿座,大紅嫁衣的新娘淚盈滿睫,聲聲控訴聽來令人心顫:“李泰和,放開我,是你殺了我最愛的人,我求你放開我,我恨你!”話落,紅袖飛揚,響亮的巴掌聲聽起來便讓人覺得肉疼。
“我倆從此恩斷義絕!”說完,新娘轉身決絕離開。
哢—“趙騰你怎麼回事,情緒呢,你愣在那兒幹嘛。”副導演站起來吼道。
趙騰一臉震驚地看著麵前的江棲,直到被吼才從片刻的震驚中緩過來,立馬用手捂住臉頰,火辣辣的疼痛還笨隨著絲絲刺疼。
沒等他開口,江棲搶先對著副導演道:“是我的失誤,剛才扇那巴掌的時候我入戲太深,沒把握好力度和角度,對不起導演。”
“對不起,趙騰。”江棲低頭瞥了眼指甲縫裏的血跡,抬頭一臉真誠地看著趙騰。
“沒,沒事。”趙騰不情不願地接受了道歉,沒人比他知道剛才江棲打他下手有多狠、多重,遠遠超過了正常失誤的範圍,但他此刻隻能咽下不語。
江棲此刻仍一臉真誠地看著他,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道歉語氣,可他卻從江棲的眼神看到了鄙夷。他不知道自己剛才哪裏惹到這位大明星了,但作為一個沒背景的新人,還是不能惹這位自己以後還要繼續抱的大腿。
所幸這是最後一場戲,臉上的傷口也不妨礙劇情,最後一條順利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