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笑的話不會哭,可找到知己那會孤獨.......”
王傑那獨有的嘶啞聲音,伴隨著悶熱的氣流直灌人耳,夜幕已然降臨,但對於廣州這座不夜城而言,反而是比白日間更為喧鬧了幾分,在擁擠,燥熱的城中村中,一道人影正趁著夜色踉蹌而行,隻是在聽到這音樂時,隱隱的看著他的身軀好像頓了一下。
但僅此而已,他依舊是快步向前而去,因為他沒有時間耽擱!
蘇軒現年三十歲,工作十年,生活早已經是打磨掉了他身上的一切桀驁,不算英俊的臉頰之上,早已經是寫滿了滄桑。
有點中暑,有點醉!
這便是蘇軒此時最直觀的的感受,整個人的腦袋都是懵的,雙腿也隻能機械式向前邁去,方才陪完客戶,將其送回酒店,本來應該是可以休息一會了,但老板急令他抓緊時間做出修正後的合同,今晚他就要看到!
這已經是蘇軒習以為常的工作和生活了,人常說工作的意義就在於能更好地生活,蘇軒很認同,但試問這世界上又能有幾人能做到呢?
渾身酒氣,神色慘然的蘇軒並不清楚自己此時的樣子有多麼的狼狽,或許知道了他也不在乎吧!
“媽媽,你看那位叔叔,他是不是病了!”路旁的小店中,一四五歲左右的小女孩,看著踉蹌而來的蘇軒,好奇的問向身側的年輕女子。
女子掃了蘇軒一眼,癟了癟嘴刻薄道:“病什麼病,一酒鬼而已,妞妞你記住以後離這樣的人遠一點!”
小女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小腦袋。
雖然蘇軒此時迷迷糊糊的,但還是聽到了,不過對此他不想說什麼,這世界歸根到底是一個薄情的世界,即使沒有利益衝突依舊會有人逞口舌之利,傷害,貶低別人好似就是他們存在的唯一理由一般。
“嘭!”
關上了門後,蘇軒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隨手打開了空調之後,蘇軒顧不得洗澡便急忙奔著電腦而去。
老板今晚就要方案,那麼他至少要在晚上九點前做出來,這樣才方便有問題的話,他再繼續修改!
這是行規,這也是十年的工作經驗告訴蘇軒的,不如此就不能保住飯碗,每當午夜聽到廣東雨神的歌曲,蘇軒也曾無數次黯然落淚,在外人看來蘇軒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人,沒有興趣,沒有愛好,好像他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一樣。
但誰人能知道在剛畢業的四五年內,蘇軒也曾年輕衝動過,也曾桀驁不馴過,短短四五年時間,他換了三四份工作,每一份都是他炒了老板的魷魚,以至於二十五歲的蘇軒身無分文,又恰逢家人因病住院,在身份分文的情況下,生活徹底教育了蘇軒。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也就在那一刻突然就看清了,自此蘇軒徹底變了一個人,血與淚隻能獨自咽下,不曾在午夜痛哭的人,不足以語人生,人活著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要想摯愛之人過的無憂,那麼就隻能自己吃完這世間所有的苦,即使是打碎了牙齒,也隻能就著血一起吞下,還不能皺一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