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漂亮的東西很正常的。我也喜歡。”程曉咬著果子道。
這下輪到莫瑤瑤疑惑了：“我沒看出來阿曉喜歡啊。”
“因為喜歡這些東西要付出代價。你想想，那大王為什麼把這些貴重的東西送給你？”
“他想睡我！”莫瑤瑤撐圓了眼睛，有些氣憤，“但是我沒有同意，還打了他一巴掌。”她說著，又換上得意洋洋的神情。
程曉真是喜歡她這些小表情，這樣喜怒分明的姑娘，沒有人不喜歡！
“你長得美，所以他會千方百計討好你。可是你若是沒有這份美貌，或者有更美的人出現，這些東西還會是你的嗎？他還會允許你扇他耳光嗎？”
莫瑤瑤又不是傻子，頓時有些後怕：“不會。”
程曉繼續道：“其實不止是大王，這世上的男男女女都不會無所求的對你好。你想，大家又不是血緣親人，他為什麼要對你好？若是有這麼個人刻意接近討好忍讓你，必然圖你什麼。你得到別人的東西卻沒有回應，他們短時間可能會有耐心，但是後來終究會不甘，若有心狠的，還會對你不利。如此一來，你為何要最初接受別人的好？”
“我也沒有想要，是她們拿進來的。”莫瑤瑤本來有些舍不得，這下聽了也不覺得那些東西好看，反而成了一根根別有用心的針。她開始摘耳環項鏈，便連身上那件昂貴的金邊長擺也一並脫掉，露出兩條優美的膀子，粉色交頸細帶勒著她精巧的肩鎖骨，顯出玲瓏剔透的身段。
“即便你不想要，他也會強迫你收下。因為他是君王，他有無邊的財富。時間長了，指不定你覺得他對你好。哪天他不送了，你反而會有失落感。女人就是這樣，容易感動，會陷入情愛。一旦心動，便會為男人誠服，最後心甘情願獻身。”程曉把那衣服撿起來給她披上，“別冷到了。”
“不會，我絕對不會。”莫瑤瑤激憤的搖晃著腦袋，“那個大王根本不是好人，他殺了許多人。他還殺了那個孩子。我才不想當他的妃子。我堅決不當他的妃子。”
程曉並非不相信莫瑤瑤，隻是這小姑娘長在封閉的村莊，哪裏知道外頭世界花花綠綠。她就是擔心莫瑤瑤輕而易舉的被這王宮的富麗堂皇給引誘忘記本心。
此刻聽莫瑤瑤的態度，程曉也沒有半分的寬慰。才見到那大王殺人，一時半會兒忌憚，自然有所防備，抵擋得住誘惑，但是一旦在這深宮內院時間久了，寂寞了被受冷遇了，君王的恩寵會成了女人惟一的救贖，那個時候想法也會跟著改變的。
而那個時候，莫瑤瑤，亦或者這宮裏被搶來的任何一個女人，哪怕換位思考，換成自己，還會有所堅持嗎？
她道：“我隻能信你一半。”
“你要完完全全的相信我。我和那大王就是不死不休的仇人。我再也不要他的東西。”莫瑤瑤說著，將頭上的頭簪撕下來，狠狠扔在地上。
看著義憤填膺的小姑娘，程曉忍不住噗嗤笑出來：“我們這次出來身上也沒有個盤纏，也不知道怎麼回村裏去，估計一路上要走許久。所以那大王給的，我們還是可以要的。我們就當他是冤大頭。”
“冤大頭？是傻瓜的意思嗎？”莫瑤瑤問道。
程曉眨眨眼睛道:“差不多。”接著她慢慢撫摸莫瑤瑤的背，軟語寬慰道，“你放心，有人會製裁他。即便不能殺他，也會像是挖他的心，令他痛不欲生。”
那個離君公子是他的親兒子，有什麼比被兒子利刃相對來得痛苦！
“不對，阿曉，你剛剛說我胸小。”
“才沒有，我沒說……”
“你看了我，你就是說了。”
“我隻是看了，我沒有說。”
她們正鬧的時候，樓梯處傳來輕微的腳步，之前那叫溫溫的宮女領著一群宮人去而複返，正站在門口輕聲細語道：“娘娘，之前大王傳話來，請您梳妝打扮，務必要參加今晚上的家宴。”
“那是什麼？”莫瑤瑤問道。
溫溫舉著燈移步走了進來，掃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粗壯宮女，見她本本分分低眉順眼的模樣，勉強沒有挑刺。
“娘娘忘記了嗎？王子殿下回宮，帶回來了新王妃。大王一高興，所以設宴登天台。大王心中惦記著您，想令你早些過去。這次宴會，整個後宮除了王後娘娘，也就請了您和玉娘娘。”她討好說道。
莫瑤瑤顯然對這些人物出場不感興趣，隻問了一句：“那裏有什麼好玩的嗎？”
“這個？”溫溫遲疑了一下道，“屆時宴會上會有人唱歌，也有人跳舞。負責宮廷歌舞編排的便是玉娘娘，她最擅長折腰舞，聽說這次也會禦前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