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華,星光璀璨。這是一家五星級的酒店,裝修的豪華而金碧輝煌。他攬著她躺在那張碩大而舒適的大床上,愜意無比地望著頭頂那盞水晶吊燈,綿綿延延地低語:
“以後不準自己跑出來了,你這麼跑出來,把我嚇死了。男人有時候在外麵和你們女人不同,女人對過來搭訕的,可以柳眉一豎,杏眼圓睜,嘴裏罵一句流氓滾蛋。男人對於過來搭訕的女孩,總要給對方留點麵子。那種地方的女孩,再開放,再低賤,也希望被別人尊重。不要說是有了你,沒有你之前,我對那裏的女孩也不感興趣。偶爾應酬一下給對方一個笑臉,不代表我一定想把她怎麼著。你一有個風吹草動就去傷自己,不管我心不心疼,你也不怕讓人笑話。”
她把著他的脖子,靠著他的胸口,擺弄著他浴袍的衣襟。嘴裏不服氣地反駁。“我和韋俊出去,你生氣吃醋,你抱著一個女的,我回頭一點反應都沒有,你覺得舒服麼?那你以後和別人上床,回頭我也說,你弄幹淨了沒有?注意安全,別搞回一身病來。這樣你舒服麼?”
“你別走極端。”他哽了一下,想了想,老實地回答。“那我也不舒服。”更緊地攬住她的腰,“以後別這麼懲罰我了?我從切斷手指那天開始,我從來沒想過任何一個女的,我沒覺得誰比你好過。”
她不應聲,靜靜地聽著,托起他的手,摸索著他的那截尾指,心疼地問:“現在還會木麼?”
他揚起手看了看,“有時候會覺得木,沒那麼靈敏,但是,和差點失去你相比,我心口更痛。”他盯著那手指的疤,啞聲說:“所以,別再嚇我了。如果你以後再敢了無音訊,我就一刀把它剁下來,直接把它扔進馬桶,順水衝下去,你想接都沒地兒找去。如果你不想活了,那我也不活了,如果你忍心讓添添成為孤兒,那你盡管想不開。”
“你少威脅我。”她去撓他的胸口。他捉住她的手,俯眼看著他眼皮底下的人,“我不是嚇唬你,我說的出做的到,不信你試試。”她沒接話,咬緊嘴唇,脫出手,摟著他的脖子,摟得更緊了。他托起她的下巴,去咬她的鼻子,“聽不聽話?”她把頭靠住他,嘴裏輕輕應聲:“嗯,聽話。”
他的嘴唇往下移,牢牢貼住她的,一陣細密地親,他的聲音更緊澀了,更急促了,更灼熱了。“嗯,”他哼哼,“我溫度還沒有退,給我降降火吧!”她的身體在他懷中蠕動,身子不由自主地貼牢了他,手指順著他的後頸探進他的領口裏,摸索著裏麵的肉,攪得他一陣性起。
“我不,我嫌你太熱,燙死人了。”她說。“口不對心。”他用舌尖舔著她的嘴角,狠命地舔唆,翻身把她牢牢扣在身子底下,直把她壓了一個結實,“想我沒?”他的氣息更熱了,呼吸更形急促了,聲音繃得更緊張了,手更不老實了。“說實話。”
“嗯。”她老老實實應。“想了。”
“哪想了?”他繼續在她唇邊舔,手繼續到處摸,由淺入深,由輕到重。“哪都想。”她坦白承認。“乖,”他剝開她的衣領,點點親她的鎖骨,低聲說,“幫我把褲子脫了,我沒力氣了。”
“剛剛打電話的時候怎麼龍精虎猛的?”她哼。“不是,”他嘴唇上移,唆著她的舌尖,不放鬆地繞來繞去,他的氣息低低媚媚地扣著她的唇齒。“因為見到你,我就腿麻心麻哪都麻了。老婆,”他柔情蜜意地說:“你給我脫不一樣。”
夜晚華麗麗的過去,上海又成了一個盛滿夢想與愛的地方。記憶像磨盤,隨著旋轉,每一處地方每一段經曆每一個摩擦後的愈合都被牢牢地填充進去。隨著時間,逐漸磨成粉,礪成灰,融進血液與鋼骨,鑄其一生。
仿佛一年前的那次雲南之行,經曆生與死的輪回,這次的上海又成為了慕浩東和秦雨浠記憶中最美的地方。因為在這裏,他們的感情更深,彼此的了解更透,雖不是生與死的交換,卻是心與心的廝磨。
有三天的時間,他們留在上海沒有返回北京。浩東說:“我要好好陪你在這裏呆兩天,我連蜜月都沒有陪你度過,跟了我,你真的委屈了。”雨浠的話和最初的一樣,小女人般的忸怩和柔情。“不委屈,隻要你愛我,怎麼樣都不委屈。”“愛,一輩子都愛。”
他們先後去逛了上海的外灘,南京路,城隍廟,又去了新天地,田子坊,東方明珠,金茂大廈。他們就像是新婚,就像是一對初戀的男女,對每一處的風景都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不是那些地方有多好,是因為身邊的人存在,一切都變得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