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鄭重地敬了個禮,像是害怕他們舉報他工作期間偷閑,重新坐下時又扯扯衣擺,可見對其珍愛有加。
尋覓從脖子上掛著的卡套裏翻出來遞給石有為,偏頭看了看許燼——
這爺閉著眼沒動。
她突然有點緊張是怎麼回事。
石有為:“先生?”
許燼這才眼皮微動,睫毛輕覆著,像在喧囂自己還沒睡醒的事實。
尋覓看了看保安狐疑的眼神,感覺下一秒就要把他抓起來,硬著頭皮扯了扯許燼的衣袖。
“入場券……”她壓低聲音溫馨提示。
“……”
許燼頓默了一下,斂了斂眉眼,散漫地抬頭對上石有為的視線。
“刷臉可以麼。”
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
尋覓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石有為也不可置信地盯著他,像是在尋思這是哪來的呆比。
尋覓覺得她要是狗仔連熱搜標題都想好了——
《遇事波瀾不驚老藝術家許燼為進康園妄圖用臉抵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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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尊大佛在旁邊,尋覓根本放不開做記錄,敷衍地在草稿紙上瞎糊兩下想著怎麼回去給湯湯交代。
要不就說她身體不舒服,回頭讓陽默串通一下,那邊應該也不會太計較……吧?
真是麻煩。
她想的入神,突然被撞到,文件袋掉到地上,裏麵的東西都灑了出來。
那人步履慌亂,後脖處有個刻進肉裏的刺青圖案,周邊的肌膚像起了紅疹,凸起密密麻麻的小點,看著滲人。
他背了個墨綠色軍旅包,回頭倉皇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想到什麼,更加急促地往裏跑。
?
什麼反應……
她長得很嚇人?
尋覓不指望許燼幫忙,把地上的文件悉數撿起,有點可憐兮兮的。
“許燼是頂流。”
“許燼沒有心。”
“許燼的腦門被驢踢。”
尋覓一邊在心裏比比叨一邊撿。
誰知剛比到“許燼是狗”就被當事人提了起來。
沒錯。
是提。
像提小雞仔一樣。
尋覓覺得不符合他狗的人設。
她愣神間,一陣很大的動靜傳來。
“啊——”
尖銳的女聲順著那邊傳來,緊隨著“轟隆”一聲,像是發生了小規模的爆炸,盡頭的小房間坍塌,碎裂的瓦礫以飛箭之勢向外界迸發,帶著灼熱的溫度,侵蝕人的骨髓。
熔岩噴嘯一般,冒著火星。
突如其來,毫無防備。
尋覓和許燼同時偏過臉,默契地對視一眼。
太陽穴跳得發酸。
許燼緊皺著眉,帶著她轉了個身。
尋覓的臉恰好貼在了他結實的胸膛上,隔著件純白衛衣,更顯她麵頰泛紅。
“別看。”
日思夜寐的聲音磨著耳尖,被他手一觸即離的腰間都有點難耐的燥熱。
濃鬱的苦橘味兒和男性荷爾蒙鋪天蓋地而來,充滿了她的鼻腔。
準確來說。
後者完全淹沒了前者。
完全陌生的。
卻又熟悉的。
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