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真的乖乖聽話去了歐洲,也沒有讓人發現自己的蹤跡……
“行了。”冰冷的聲音打斷了黎慎空懊惱的思緒,“你好好想想該怎麼給我給爺爺一個解釋,如果你不想死的太慘的話。”
黎慎空立刻發出了一聲哀嚎,“看在我盡心竭力的替你照顧老婆孩子的份兒上,你就不能放過我?”
“不能。”麵色陰冷的男人毫不猶豫的回答,然後徑直向前來到護士的麵前,“我要進產房。”
護士猶豫的越過他看了黎慎空一眼,後者連忙示意趕緊去準備無菌服。
此刻的產房裏麵,白沐兮正疼的生不如死。
她本來就是一個很習慣去忍耐的人,尤其是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這種忍耐的程度更是在不斷的提升著。而眼下這種從自己身體最深處裏麵被撕裂開來的疼痛雖然很可怕,但她還是依然固執的咬著牙去忍耐著。
沒有眼淚、更沒有任何的尖叫聲。
最後實在是忍的太過於痛苦了,汗液將她身上的衣服一層層的打濕了,連根根的頭發也已經被濕透了,黏成一縷一縷的貼在那裏。她極其的不舒服,起先有那麼幾分鍾簡直是恨不得伸手去把自己的頭發全部都扯光。但是再後來,卻疼的已經連這點‘恨不得’的心都消失不見了。
原來,生孩子是這麼的疼。
所以,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哪個媽媽會去忘記自己的小孩,對吧?
模模糊糊之間,白沐兮很堅定的在那裏想著。
齊聚產房內的各科醫生們,也還都是第一次見到生孩子卻不哭又不叫的。因此往日裏應該是最熱鬧的產房這時意外的一片安靜,實在是詭異的有些可怕了。
看著躺在那裏的白沐兮十個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揪著床單、忍的一張薄唇都開始發白了,一旁站著的護士有些於心不忍,安撫且好心提醒著她,“那個,如果你疼的話你就說出來啊,不要這樣的去硬忍著……你別覺得有什麼丟臉的,每一個孕婦都是這麼過來的。”
白沐兮聽見了她善解人意的話語,心裏頭也稍稍的輕鬆了那麼一些。可是做好了一切準備,當張嘴想要躍躍欲試的尖叫一聲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喊不出聲來。
已經是疼到那個最高的極點了,漸漸的,白沐兮開始分不清現實與幻覺了。許許多多的畫麵在她眼前混亂而又匆匆的跳過,一幀又一幀……
最多的還是過去的那些事情,讓自己快樂的、不快樂的,還有很多很多的人,都在迷蒙的光亮之中向她走來……一切都是那麼的狂亂,所以一切的發生也都變得合理。
否則的話,要不是她此刻已經疼的快要瘋掉了,他的臉又怎麼會如此的逼真呢?
逼真到,並不太像是記憶中那張完全一模一樣的臉龐。
她終於等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