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瞎子偷偷遞過三遝紅鈔。
哪知白藥師臉色微變道:“這是作甚!我藥神穀豈缺你這黃白之物,你就算把億萬家財都給了我們,長老也不會答應。安靜住下三天,耐心等候便是。”
“白藥師,您看能不能想想辦法。”
程瞎子上前一步,見現金不得人心,偷偷摸出一塊陽綠翡翠遞了上去,壓低聲音說道。
白藥師飛快的掃了一眼這塊陽綠翡翠,不由得眼前一亮。
毫無疑問,這家夥絕對是個識貨之人。
隨即,他一翻手,極其熟練的把它收了起來,臉上才露出一絲笑容道:
“也罷,既然你們這樣心誠,又確是有急症需要查看,我若是堅持,倒是有些不近情理。”
白藥師一邊說著,指著大殿前的一座巨大藥爐般的石塔繼續說道:
“按照我們穀主定下的規矩,求藥者若是心靈至誠,能繞此塔跪拜九十九周。那麼長老們無論如何,都得答應出手救治他。”
眾人循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這條石塔直徑足足十數百米。
一路跪拜下去,豈不是得把膝蓋和額頭都磨破了?
羅源微微皺眉,冷冷的說道:“隻是求藥而已?又不是你的信徒奴隸,為什麼要他一路跪拜?這太折辱人了吧!”
白藥師聞言,先是一愣,隨即臉色一寒。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羅源,冷聲說道:
“哼!這是我藥神穀的規矩,豈容你區區小輩質疑?!”
他作為藥神穀藥師,什麼時候有人敢質疑他?
何況還是區區一個沒有什麼根底的富家少爺!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麵!”白藥師冷笑一聲,威脅道,“求藥貴在心誠。你連這點心意都沒有,我看就不是誠心來求醫問藥的。到時候哪怕長老們開恩,我也會將此事稟明他們。”
白藥師這話一說,又陰陰地看著羅源。
顯然,他並非真的要為難他,而是要更大的油水。
“像你這等膽敢頂撞藥師的,若不是白藥師寬宏大量,早將你逐出去了。”江祥這個時候也跳出來冷聲道。
白藥師得意地撫著胡須,一派高人模樣。
這會兒他卻在心下盤算著羅源這樣的富家子弟還能榨出什麼好東西來。
“誰說我是來求醫的?”
羅源忽然冷笑一聲,淡淡的說道。
眼下,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他就想看看,藥神穀是否真是救急救難,以醫為本,治病救人。
現在看來,果然如他所料,無論上下,皆是一派自命不凡,以為自己天下無敵的樣子,全不把人命看在眼裏,已然沒有了醫者的本份。
什麼醫者仁心,大醫精誠,跟他們全然沒有關係。
他這話一出,藥神穀眾人都是一愣,包括白藥師也猛的皺眉,冷冷的問道:
“不是來求醫,入我藥神穀幹什麼?來挑釁不成?!”
“嗬嗬?怎麼可能,我藥神穀這麼多長老高人在此,憑他一個毛頭小子也敢挑釁?真是可笑之極,不知所謂!”江祥好笑搖頭,陰陽怪氣的說道。
隻見羅源冷哼一聲,猛的踏前一步,喝道:
“華夏羅源,前來拜會藥神穀穀主!”
聲音如同滾雷一般,轟然傳去,浩浩蕩蕩,傳遍整個山穀。
再配合山穀周圍的山壁回聲,更是似雷霆轟鳴,巨炮砸落,震的人耳暈目眩,不知所措。
“你?”
周圍眾人都目瞪口呆。
白藥師更是指著他,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所謂雷震九宵,羅源以雷道之言喝出那句話之後,整個藥神穀仿佛從沉寂中變的驚愕,然後便沸騰起來。
無數人從房間中探出頭,更有諸多人影如同飛鳥般急奔而來。
白藥師稍稍回過味兒來,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俊秀的年輕人非同一般,不由震撼的抬頭看向他。
此時,羅源背手傲立,再沒有之前那種平凡無奇,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身上爆發出來,神識籠罩著整座藥神穀。
他就仿佛絕世劍客拔出神劍一般,鋒芒畢露,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魄,讓人無法逼視。
“你你你,你是羅源?!”
白藥師指著羅源,滿臉駭然,結結巴巴的說道。
不僅是他的聲音,連帶著他的身體都如同篩糠一般的顫抖。
這藥神穀雖說離群索居,避世而建,但卻不閉塞。
外界重大的事情也會通過特殊渠道及時傳遞進來。
甚至可以說,藥神穀對外界的關注,絲毫也不弱於各大武道宗門。
羅源前幾日以一挑八,殺宗師如殺土雞瓦狗,早就震驚世界。
他們藥神穀這幾天談論的最多的就是羅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