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我!”董明點點頭,“不過,我也隻打算提醒你一下。事實上,我當時以為你必死無疑。因為就算你有所警覺,最終也難逃一死。被一個特種兵惦記已經是很可怕的事情,何況是一群呢?”
“我是希望一直沒有機會動手至少,不是我第一個動手。這樣也不必內心掙紮了。但也不敢這樣回去麵對徐家的報複,於是我一直希望羅醫師在路上遇到什麼意外可惜,王平他哎!”
董明臉上一片黯然。
在權勢麵前要麼妥協,要麼失敗。
幾乎在場的所有人也都理解董明的苦衷。
王平他做了,因為別無選擇。
隻是,他沒想到會傷了薛遠。
他用他自己的生命去償還了,也算是一種解脫。
或許,他想用自己的死亡求得徐家的憐憫,不至於禍及家人。
唐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到什麼時候,你都是我們的兄弟,王平也是!其實隻要我們齊心,他們徐家也不是一手遮天的。回去如果誰敢對付你,我們大家一起麵對,我就不信他真敢把你怎麼樣。”
董明用力的點點頭,率先向遠處走去。
看著他有些落寞的背影,羅源一陣感歎。
命運被掌握在別人手裏的滋味確實不好受。
尤其是這些為了國家民族的利益出生入死的百戰精英,居然要麵對這樣的選擇,更是生出一種無力感。
也是因為如此,羅源一直在爭!
與所有的不公抗爭!
與自己的命運抗爭!
他要將自己的命運掌握在手裏,去改變自己的人生。
回去的路線氣氛很壓抑。
薛遠死後,他的衛星電話被交到唐峰手裏。
唐峰迅速與西南軍區指揮部取得了聯係,簡單彙報了一下情況。
薛遠和王平犧牲的消息則被報告成與恐怖分子交火中陣亡,在場的人相信沒人會去告密的。
同時,唐峰與劉偉明取得了聯係,約定了彙合地點。
現在從原路返回,從山口進來的地方回去,風險太大。
還有五、六十名武裝份子在外麵,隨時可能打下埋伏。
羅源他們剛剛打了場勝仗用的是突襲,但正麵迎擊依然勝麵不大。
何況,他們承受不了再有隊員傷亡的代價了。
往北翻過雪山雖說就是華夏國所實際控製的地區,但是印軍以演習為由,將那個地區封鎖,根本回不去。
經過和劉偉明商議,最終決定到劉偉明搜索的山脈西側彙合。
翻過三座五百米的山峰,便能離開這片山穀。
再走一天的路就能回到他們來時的那個河道方向,轉向北便有機會回到國境線。
總用時大約要三天。
但是,比較穩妥。
因此羅源他們便開始向劉偉明方向轉移。
第一天他們走得不算太遠。
畢竟羅源他們蹲守了一晚,早上又經曆了一場戰鬥。
唐峰他們在缺少給養的情況下堅持了這麼多天,就算有藥物支持,但是身體狀況卻不可能真的調整到最佳狀態。
長時間的急行軍之後,便又開始感覺體力不支了。
沒辦法,大家很快便找了個營地休息。
宿營地裏,唐峰邊喝著水,邊仰望蒼穹。
滿天星辰似觸手可及,但又遙不可及。
“在想什麼?”
羅源走到他身邊坐下。
唐峰歎了口氣,沒有回答。
“人各有誌,不必多想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是軍隊大院長大的,他們的選擇又有什麼錯呢?”
羅源這個當事人反而看得比較開。
“我是覺得每個人都好像是天上的一個星鬥,有的耀眼奪目,有的陰暗晦澀,但不管如何它們始終在那裏,就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住他們,根本動不了地方。一旦有誰不安分,想要挪動,便成了流星。雖說劃出一道美麗的光彩,但是很快就完燃成灰燼,誰也擺脫不了。”
唐峰意味深長地說著,又是一陣深深的歎息。
“那你是想作一個明亮的星鬥被人控製還是想當一閃即逝的流星,劃過夜空呢?”
羅源問道。
“我?”唐峰露出一絲苦笑,搖搖頭,輕輕地說道,“不知道!原來,我想應該是希望成為那顆最閃亮的星!但是現在我動搖了。你呢?羅源,我知道你的事情不多,但你絕對不是一顆普通的星星,你是想成為一顆最亮的流星嗎?”
麵對唐峰的反問,羅源笑著搖搖頭:
“我不是流星,流星太短暫了,我是慧星!能夠照亮夜空,也可以在宇宙中自由自在穿行,任何人也約束不了我。”
唐峰愕然,他根本沒想到過這個答案,眼睛裏突然似有種明悟,也暴發了一些神采。
原來有些迷茫的前途和人生目標,似乎終於找到了正確的方向。
“來吧,我知道你這些天身體狀況不好,讓我給你推拿一下。”羅源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