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大橋的另一頭,連接著崇山島那個蛇窩所在地。
羅源站在大橋的中央,眼望著橋下奔騰的江水在不遠處彙入汪洋,久久不語。
他換了件黑色的風衣,帽子壓得很低。
望著遠處緩緩降下的落日,輕輕點了根煙。
煙不是戰神,而是從江倩那拿來的細枝芙蓉王。
羅源的煙癮不大,戰神那種老煙泡,讓他抽著喉嚨有些發幹。
他突然發覺這種細枝煙似乎更適合他。
點著這根煙,難免讓他想起江倩。
現在他無暇顧忌這個命運多舛的女孩,希望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她最終能有個好的將來吧!
此刻,夕陽的餘暉還沒有完全落下。
羅源的煙抽到第二枝。
遠處,一輛銀色的桑塔娜緩緩駛來。
車子穩穩地停在羅源的身旁,從車上走下來三個人。
兩個年輕的動作簡單幹練,氣息也很沉穩,能看得出來是有些功力的練家子。
最後下來的是一個六十上下的老者,麵容矍鑠,一個鷹勾鼻子格外的顯眼。
“沒想到馮琪沒有來,卻等來了豐榮集團的馮總。我是該稱您馮叔父還是馮前輩?”
羅源笑著遞了根煙過去。
馮遠征原本嚴肅的神情閃過一絲驚異,隨即便變得輕鬆不少。
他笑著接過煙,等羅源給他點燃才道:“叔父也好,前輩也罷,我都稱得起。隻是,豐榮集團的馮總就算了,豐榮在昨天已經從東海除名了。”
“我真沒想到馮琪會不來,其實,我很想見見他。說起來,我跟他還沒有見過麵呢!”羅源臉上充滿了笑意,絲毫不見動怒。
“是我不讓他來。因為,他現在不如你,沒有資格!”馮遠征深看了羅源一眼,淡淡地說道。
“可是,他總要和我有個了斷。”
羅源對旁邊兩個麵現煞氣的年輕人置之不理,冷言道。
“年輕人不要太意氣用事,一個不相幹的女人偏偏換了我馮家幾十年的家業,足夠了。”
馮遠征臉色也冰冷起來,身體都在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如果我說不夠呢?”羅源眯起了眼,冷冷地說道。
“那加上我一條命如何?”馮遠征突然笑了笑。
“你你以為,那幫便衣會讓我動你?或者說,會讓你這兩個手下動我?”羅源示意了一下兩個方向慢慢接近過來的幾群人。
“看來,你選在這個地方就沒打算讓我有機會逃走。可是,你被抓了會有什麼好處呢?”馮遠征臉上依舊淡定,看不到絲毫的驚慌。
仿佛,來這裏之前,他已經想到了這種結果。
“我?”羅源自嘲地笑笑,“我不過就是一個小醫生,無根無基。我殺了人嗎?走私?販毒?盜取商業機密?暗殺商業對手?開賭場?沒有!我都沒有!他們抓了我,很快就會放我出來。可是,馮老板,您的罪狀就算審判長宣讀恐怕也要半小時吧?”
“這不是你要的,羅源!我沒接觸過你,也沒見你出過手,但作為對手,我了解你。我知道,你這種人絕不會隻要我被抓這麼簡單,這不是你想要的。”馮遠征冷冷地說道。
“那我應該是什麼樣的人?應該要什麼結果!”羅源眯起眼睛看著遠方,冷冷地反問。
“你和我是一類人!你這樣的人不出手便罷,出手就絕不會留有餘地。你想要報複,你至少要殺我全家才甘心。”馮遠征一字字道。
羅源點點頭:“你還真猜對了!我確實希望讓你全家陪葬,所以,僅僅是你馮老板一個人的話,根本不夠賠償雙雙姐的命。”
“可惜,你還是選擇了這種方式,你相信警方會幫你主持公道?我可以坐牢,我將牢底坐穿都沒關係。我會將所有罪責攬在身上,到時候琪兒就沒什麼事情了。你知道他的為人和手段,聽說你的家人不少,還有好幾個女人。到時候不管你的女人有什麼背景,我保證她們比嚴雙雙死的淒慘百倍。”馮遠征惡狠狠道。
“我相信!”羅源眉頭一挑,依舊是那種平靜的口吻,“不過,你猜錯了一件事。我選擇這並不是想要警方抓你,而是想讓你看出好戲。”
“什麼戲?”馮遠征疑惑問。
“我記得馮家有艘價值35億的遊輪對吧?”
馮遠征臉色一變。
羅源沒有理會他,繼續說道:“據我所知,這艘遊輪今天要從東海出發去海港吧?”
“羅源,你!”馮遠征終於意識到了什麼,聲音都在發抖。
“我怎麼了?”羅源冷笑。
“江湖事,禍禍不及家人!”
馮遠征結結巴巴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