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上的毒素迅速浸染鮮血,在蝰蛇身體裏蔓延開來。
他隻剩下牙齒咯咯地作響,再也發不出聲音。
羅源按照剛才自己的位置,將蝰蛇放在牆角,摘下他頭上的帽子放在他的腳前麵,擺出一幅乞討的樣子。
也不管他的裝扮像不像乞丐,他步履蹣跚地向酒店的方向走去。
但是,他覺得腳步越來越沉重,身體有些不聽使喚。
隻得扶著牆慢慢向前走,眼前酒店的霓虹燈閃爍,慢慢變成一片光圈,身體再也支撐不住便即倒下。
羅源倒下的一瞬間,一隻用力的手臂將他扶住。
迷迷糊糊之中,三爺微微沙啞的聲音如同天籟一般傳來:
“小子,我就知道你今天黃道不吉,有血光之災。”
羅源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有些昏暗。
現在華夏大都市很少會用這種燈絲的燈炮了,全都換成了節能燈或者led燈。
燈泡在晃動,羅源感覺有點暈,把頭側向了一邊。
“小子,你醒了。”
三爺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這是哪?”羅源感覺喉嚨有點幹。
“不得不說你小子命很大,這一刀險些要了你的命,再往上插一公分就傷到心髒了。”三爺翹著二郎腿,坐在他一旁的歪歪斜斜的沙發上。
上麵的皮革都已經開始剝落,在一角甚至露出了海綿。
眼看著下麵的彈簧就要蹦出來了。
而羅源此時卻躺在一個長條桌子上。
環顧四周,這似乎是一個簡易的小吃店,隻是,店裏麵除了他和三爺並沒有別人。
羅源掙紮著想起來,被三爺按住。
“你小子最好不要亂動,不然傷口裂開我可沒本事給你縫上。”
羅源似乎聽到了海水拍打岸邊的聲音。
“這是什麼地方。”他忍不住問道。
三爺道:“你這一刀刺得有點深,我沒把握將你的刀取出來,帶你來找個朋友。”
羅源看了看自己光著上半身,胸口被纏著厚厚的繃帶,除了有點疼之外倒沒有別的什麼感覺。
“朋友?你沒說過你在南都還有朋友?”羅源滿是疑惑。
“瞎子我闖蕩江湖的時候,你還係著紅領巾扶老奶奶過馬路呢!咱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哪沒有個朋友,豈不是白瞎了這一輩子!”三爺吹噓道。
“別聽他的,他這狗皮膏藥呢!誰特麼是這臭瞎子朋友?!”一個聲音從屋外傳來。
一挑草簾,走進來一個五十幾歲的中年人。
這人方臉,微胖,長著一幅笑眉。
兩條眉毛濃且長,向兩邊垂著,讓人看見,即使不笑也覺得是幅笑臉。
“你救了我?”羅源衝來人笑了笑。
“是你自己命大,雖然你沒傷到心髒,但是刀刺入的位置離血管很近,應該會大出血才對,但是我拔刀的時候竟然連一滴血都沒有流,很奇怪啊!”笑麵人有點疑惑道。
“噢,可能我的命硬吧。”羅源輕輕地應了聲。
他當然不會說實話。
其實就在意識到危險的孫家,羅源稍稍避讓了一下,總算沒有刺破心髒。
然後,他將計就計,拚命將其擊殺。
因為他知道,蝰蛇若是不死,估計對方會更加猖狂。
眼下,蝰蛇殞命,應該會稍稍收斂。
而他幸好完成了九孔血蠶的吸收,身體擁有了很強的恢複能力。
否則,估計這會兒還沒蘇醒過來。
“笑麵虎,你特麼的還欠老子三條命,別跟三爺我瞎得瑟。”三爺罵道。
笑麵虎遞給三爺一瓶啤酒道:“行了,你這窮瞎子少跟老子賣乖,當初要不是你,我才不會窩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笑麵虎,申曉剛,你不是一直想認識一下十三太保嗎?十太保就是他了。”
三爺拇指用力,啪的一聲叩開了瓶蓋,咕嘟咕嘟地灌了一口,這才朝羅源介紹著。
“還提過去幹什麼。都是老黃曆了。”申曉剛似乎沒有興致提起過去的事情。
“幸會。”羅源衝他點了點頭,“我有點口渴,給我來一瓶。”
“你想喝酒?最好不要,對傷口不好。”申曉剛阻攔道。
“沒事,少喝一點。”羅源伸出手。
“好!倒是條汗子。”申曉剛將手裏的酒瓶遞了過去。
羅源灌了一大口啤酒,臉色有稍微有點血色,衝三爺伸出兩根手指。
“靠,你小子真的活得不耐煩了,還想抽煙?”三爺一邊罵著,一邊給他點了根中南海。
“我死不了,我自己就是醫生,而且是個很不錯的醫生。”羅源吸了口煙接著道,“蝰蛇怎麼樣了?”
“靠,你手腳太不幹淨了,有特麼在那乞討的麼?我讓老十將他處理了。”三爺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