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文點點頭,不動聲色地問道:“小羅不是本地人?”
羅源笑道:“不是本地人,我是在東海醫科大畢業,家裏是楚南平河的。”
聽羅源這麼一說,王建文便知道他不是那種背景通天的人。
平河最有名的是平河雲霧,一種產量不多的極品清茶,倒是沒聽說過那邊有什麼大能是那邊的。
“伯父喜歡收藏?”
看著客廳裏各式的古玩奇珍,羅源問道。
提起收藏,王建文立時來了興趣。
他放下茶杯說道:“平時沒事的時候喜歡玩玩這些東西,隻是發育發育,全然不登大雅之堂。”
羅源笑道:“伯父說笑了,一看伯父就是其中的大家,眼光獨到。別的不論,單是這幾幅畫,小侄就覺得很不簡單。”
“噢?倒是不知道如合格不簡單法?”王建文顯然是想要考校一下羅源到底是信口胡謅,還是有些見識。
也好看看,自己兒子交朋識友的眼光究竟如何。
羅源指著一邊的一張梅花傲雪圖說道:“尤其是這幅畫,畫功老道,品相極好,是難得一見的佳作。”
對於這樣的回答,王建文顯然不太滿意。
雖然羅源說得也沒錯,這幅寒梅圖,他也覺得是佳品無疑,但是品評這類藏品,這樣的點評隻能算是泛泛而談,連邊都沒有摸到。
不過,立即羅源話鋒一轉:“這幅畫雖然模仿了王冕畫梅的技法,將繁枝與密集的花朵交錯穿插,顯得密不透風。但是梅花的分布差了一點節奏韻律,長枝和短枝的疏密程度處理也有些許欠缺,並未達到王冕密而有序,亂中有法的境界。看畫不聞花香,到底是差了一些功底!”
聽到這話,王建文大感意外。
這幅梅花傲雪圖沒有落款,但是幾乎是所有的收藏大家都一致認為,這是王冕早期的作品。
因此,他也是當成王冕作品收藏的。
突然,羅源停了下來。
目光死死地看著這幅寒梅圖,有些失神。
王建文以為他發現了什麼,因此也沒有打斷他。
甚至還示意王思林別說話。
這一刻,對於周圍的一切羅源置若罔聞。
他完全被對麵散發出來的一股寒意吸引了。
怎麼突然感覺這麼冷?!
仿佛有一股深寒之氣撲麵而來,要將他的身體和靈魂全部凍僵。
不對!
這不是寒梅圖發出來的寒意,而是古畫背後百寶閣中造型古樸的陶罐。
羅源凝神聚氣,將靈覺擰成一束,朝著那個罐子試探。
果然,一絲淡淡的煞氣從罐子中飄了出來。
原來是它!
羅源感覺自己終於找到了症結所在。
他這才猛然發現,王建文正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自己。
也沒有多想,羅源當即將心思從那個詭異的陶罐上收回,不動聲色地問道:“聽說伯父今天傷到腳了?”
王建文顯然沒能跟上羅源跳躍的思維,愣了一下,搖搖頭:“沒有大礙,我的醫生說可能骨折了,不過拍了片子,又說骨頭沒事,可能骨膜有點損傷。醫生說養個十天半個月的就能下地。”
“小侄略通歧黃之術,要不讓我給您看看?或許能手到病除!”羅源一臉篤定地說道。
王建文聽到這話,臉色頓時變得怪異。
手到病除?!
好大的口氣!
豈料,就在這個時候,王思林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