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瞧瞧!翟建成啊翟建成,虧你老小子都一大把年紀,半截入土了都,還鑽在錢眼裏出不來。你看人家羅老弟多有覺悟!”
擠兌了翟建成一番,歐陽長河又對羅源說道:“老弟,你千萬幫我留著,不就是四千萬嘛,我現在就回直沽,一個月之內籌錢打款給你!”
“等等!我說的四千萬可是保底長河兄,你我都知道,這套古幣的價值遠不隻這個價。隻要趕在明年春拍之前好好運做一番,估計翻個十倍都有可能!”翟建成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本來激動地站起身的歐陽長河臉色立時漲紅,僵在那裏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其實四千萬他都沒把握在一個月之內籌到。
他甚至動用了典當自己手上那些藏品的意思。
畢竟是吃古董這碗飯的,幹了這麼多年的考古鑒定工作,歐陽長河多多少少還是收了一些東西的,隻是還值不了四千萬。
他本想回去動用京城的關係,希望國家出一筆資金將這東西回購。
可是,畢竟是行政上的事情,如果價格太高的話,就很難達成了。
想想那些繁瑣到極點的審批手續,就算是他的人脈不錯,可想要一個月能夠拿下來也是極不容易的。
金海威看場麵有點僵,而羅源跟這兩個人都是第一次見麵,根本就無法解勸,他這主人隻得沉下臉來:“我說老翟!咱們都是老朋友了,你這麼說話可就有點過分了。我這老弟也不是見錢眼開的主。”
金海威說著,看了眼羅源,顯然是希望他表個態。
翟建成固然有錢,但是在國內的影響力就完全比不上德高望重的歐陽長河。
要知道,在京城和直沽地區,歐陽長河可是有很多擁躉,其中不乏手眼通天之輩。
甚至有不少喜歡收藏的部級高官,都要稱呼他一聲老師。
翟建成看金海威發話了,知道今天自己恐怕是沒機會了,趕緊站起身拉住幾乎要暴走的歐陽長河:“長河兄真氣了?剛才就是一個玩笑,一個玩笑,千萬不要當真。來來來,坐下,坐下說話!其實我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歐陽長河雖然心中有氣,但是他也想聽聽翟建成到底怎麼說。
於是氣鼓鼓地便坐了下來,冷著臉說道:“你小子有啥損招,說吧!”
翟建成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這樣,既然羅老弟不想上拍,更希望這套古幣能夠在博物館作為文化傳承,那我就自作主張一次,開價五千萬買下這套古幣。哎,長河兄,你先別急,聽我說完”
看著歐陽長河又要發作,翟建成趕緊打斷了他,繼續說道:“我會和我的團隊商量,將這套古幣無償租借給你們直沽博物館作為展覽和研究。時限為十年。十年以後我們再行銷售,畢竟我們是商人,不讓我的團隊賺錢肯定是不行的。咋樣?”
“當真!”歐陽長河臉色又變了回來。
讓他拿錢買確實有點為難,如果能免費放在他的直沽博物館古幣館進行展覽,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而且羅源對於四千萬的價格也是接受的,現在多處一千萬,簡直再好不過。
也是自己手裏沒錢,否則他還真不好意思給四千萬。
雖然他沒有翟建成那麼熟悉市場,但是根據他的經驗,這批戰國古幣即便是在國內上拍也不會低於六千萬,扣掉傭金也超過五千萬了。
這的確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雖然年限是十年,也足夠自己完成研究了。
“當然這還得看羅老弟肯不肯賣給我?”
翟建成眼巴巴地望向羅源,歐陽長河的眼光也直勾勾地盯過來。
羅源剛想開口答應,一直未說話的王思林卻開口了。
“諸位,既然是交易當然價高者得,我雖然不懂這些古董,但我老爸也非常喜歡收藏,我想如果把這套古幣送給他的話,估計我做珠寶公司的投資又能翻一翻。所以,羅老弟,我出八千萬。”
這下翟建成和歐陽長河都愣住了。
誰也沒想到,半路殺出這麼個程咬金。
其實熟悉目前國際市場的翟建成知道,這套古幣價值遠不止這個價。
五千萬確實是保底價格,如果真要上拍,加上大力的宣傳造勢,在拍賣會上再上一些小手段,就算過億也不是不可能。
他之所以賣歐陽長河一個人情,就是為了利益最大化。
一旦這套古幣流傳於世,在國家級博物館展覽,那麼其價值無形中就會得到提升。
放上十年再出貨價格隻能會更高,沒成想王思林竟然突然跳出來橫插一杠子。
“怎麼樣?兄弟?賣給哥哥我的話,哥在萬雄廣場專門開一個小型博物館,專門展覽你的這套古幣,也能完成你的心願,還能多賺點錢。”王思林開口問道。
歐陽長河和翟建成跟這王思林交情也不深,而且人家的家世背景根本不怕得罪了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