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上絕症的人,坐上飛機,從北京飛到首爾,也不過是從一家醫院轉移到另一家醫院,對張玉瑤來說,已是平常而又平常。

早上六點,醫院的醫生還未上班,張玉瑤發病的突然隻能在值班醫生那裏躺著,繼續忍受著痛苦。

身在異國他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身邊缺了那些人,總讓她心中泛起無盡的漣漪。

“瑤瑤,好些了嗎?”林墨祁扶著她,心疼的問道。

“還好。。。送我回病房吧。。。”張玉瑤雖依戀門外的朝陽,但還是靠在林墨祁身上,慢慢地向病房走去。

兩年了,每天都聞著這些藥味,真是讓她從心裏覺出惡心。

“哎,你幹嗎啊?”

張玉瑤早已感到頭暈目眩,雖然依偎著林墨祁卻還是結結實實的撞到了一個女人身上,旁邊一位男子馬上質問她。

嗬嗬,那是她男朋友吧?真幸福……

“你別這麼大聲好不好,這裏是醫院,我們又不是故意的。”林墨祁不希望張玉瑤在醫院還被罵成不懂事。

“你……”

“都這種時候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男子還想再說什麼,女子就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兩人相互依偎著,落寞的從張玉瑤身邊走過。

這是在告訴她,你們很可憐嗎?

嗬,你們知不知道她更可憐?

“現在的人可真是……”林墨祁歎了口氣,聲音細微如蚊。

張玉瑤沒心情管這些,她的眼珠已經捕捉到了另一個吸引人的東西。

——

在這間房間裏,彌漫著濃濃的玫瑰花香,十多個人就這樣僵持著,對峙著,誰也不讓誰。

景葉瑾早知自己全盤皆輸,卻還是低著頭不肯說一個字。

朝陽下,女孩兒的頭發似乎泛著微光,眾人無一分心,隻是緊緊盯著女孩兒看,像要把她看出個洞來。

莫說看不出洞來,就算看得出來,景葉瑾也絕不會說一個字。

“景葉瑾你究竟想怎麼樣吧?”吳亦凡被現在的尷尬氣氛逼得有些瘋了,低吼著對景葉瑾說道。

“好,我告訴你……”

屋子裏的氣氛一下緊張起來,十多個人都集中了精神,等待著從景葉瑾嘴裏說出的每一個字。

“吳亦凡,你用這樣的方式,算是贏了嗎?”景葉瑾還是沒說到點子上。

眾人身體裏那一股子勁兒有那麼一會兒鬆懈下來。

“我從沒想過要怎麼贏你,我隻是不希望你傷害無辜的人!”吳亦凡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那你……”

“我說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在景葉瑾還想再開口以前,黃子韜打斷了她。

再抬頭仔細看看眾人的臉色,嗬嗬,景葉瑾,你輸得真徹底!

“在韓國首爾……”景葉瑾終於說出來了。

霎時,房間裏隻剩下景葉瑾一個人,他們都走了,向著機場,飛奔過去。

景葉瑾自嘲的笑了笑,又來到窗口,望了望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

吳亦凡你知道嗎,愛一個人本沒有錯的,我為什麼要用這件事來牽絆你,隻是怕你離我而去……如今,情緣已盡,若有來世,我想再愛你一次……——景葉瑾。

機關算盡也好,勾心鬥角也罷,本意隻是因為愛他……

最後這一刻,她是真誠的……

——

韓國首爾那麼大,他們要怎麼找一個混在人群中毫無特色的女孩兒?

嗬嗬,根本不用找,這個女孩兒已經通知他們了。

今天從醫院回來,林墨祁一直不在。

但是這間不大的公寓裏卻擠滿了人,那個女孩兒,早在此處靜候著他們。

“你們。。。總看我幹什麼?”

張玉瑤在他們來之前特地化了妝,使自己看上去不至於那麼蒼白。

在他們十幾個人的目光的注視下,張玉瑤緊張得手腳不知該如何放置。

“瑤瑤,你沒事了嗎?”任家萱上下打量了張玉瑤一番,好像看不太出張玉瑤還生著病。

“我很好……你們……我有東西要給你們看。”張玉瑤見眾人欲言又止的神情,最後還是先發製人。

張玉瑤從抽屜裏拿出一張證明,翻開攤在眾人麵前。

“對不起……”張玉瑤微動了下嘴唇,說出了這毫無意義的三個字。

嗬嗬,這張證明,算是他們徹底失敗的旗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