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五官扭曲到了一團,神色猶豫。
我知道他得知我被瘋子襲擊的遭遇,在他心裏埋下了一顆種子,加上這刻薄的條件下,令他不想上班的念頭,愈發強烈了。
是啊!
這醫院的待遇雖然好,但是條件特別的刻薄,甚至隨時都有性命危險。
誰願意拿自己的性命當賭注?
倘若不是因為母親的病情,辭職要麵臨巨額的賠償。
我早就不會在這裏上班了。
現在,沒法了。
我已經完全被捆死住了,就算知道這醫院很詭異,隨時都可能威脅到性命。
但我隻能硬著頭皮,咬牙堅持下去。
但是安小磨這孩子不一樣。
畢竟沒有被李姐甚至醫院捆綁住,加上他還小,隻有十八歲。
我實在不忍心那天他觸碰了禁忌,發生什麼意外.....
於是,我開口道:“小磨,要不然你離職吧!”
安小磨看了我一眼,沒說話,眼神有些複雜。
我深吸口氣說:“你千萬別誤會,我不是因為煩你或者因為你在這裏上班,工資待遇比我高的原因。這些對我而言,沒有多大的意義,要不是家裏人急需用錢,我也不會在這裏上班。”
“哥,這醫院是不是有不幹淨的東西?”
安小磨臉色難看,他猶豫片刻,緩緩開口。
我沒說話,看了他一眼。
其實很想將我知道的事情告訴他,但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
一是因為怕嚇著這個孩子,畢竟發生在我身上的每件事情,都十分詭異,說出去沒幾個人相信,還會當做精神病看待。
第二點則是,怕安小磨離職不做,李姐知道離職的理由,從而找我麻煩。
這不是我願意看見的。
這時,我突然有些理解當時的黑子了。
他一定也是與我現在的想法一樣,所以才沒有告訴我關於醫院的詭異。
我說:“別胡思亂想,隻要遵循那四點禁忌,什麼事也沒有。”
話落,我就躺在床上睡覺。
而安小磨則是坐在沙發上,連他著魔的視頻都不看了,宛若木樁似的坐在沙發上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搖醒了。
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我看見安小磨他坐在我邊上,臉色慌張,眼神裏充滿了恐懼。
我打了一個哈欠問:“怎麼了小磨?大晚上的不睡覺?”
安小磨渾身發抖,嘴唇哆嗦,額頭上浮現出許多汗水。
他看著我,神色極度恐慌,像是遭遇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哥....屋外有人.....”
起初,我沒注意,或許是因為還處於朦朧的狀態,揉了揉眼睛說:“有就有唄,別理會,睡覺就好。”
“不是,哥,我聽見屋外有人一會兒在說話,一會兒在唱戲。我好奇,打開門看見走廊裏,有一個人,他穿著好像壽衣一樣的衣服,一邊哼著曲調,一邊在跳舞。我走過去一看,那是一個畫著死人妝的男人,右側的眼角上,有一道很明顯的傷疤,流淌鮮血....頭上,頂著很多玻璃渣滓,並且腦門上有一個洞。我看見從那個洞裏冒出紅色與白色的液體。”
說到這裏,我突兀的驚醒,睡意全無,臉色瞬間產生變化,呼吸急促起來。
安小磨看見的人....不正是那地中海瘋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