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感覺我快要崩潰了,氣喘籲籲,臉色難看,雙眸中全是血絲。
隻是我現在看不見我當前的模樣,不然肯定會被嚇到。
這表情,簡直猙獰無比,五官扭曲在了一團。
頓時一股無名火湧出,我很憤怒,咬牙切齒,很像大聲怒罵幾句。
但這有用嗎?
顯然沒有。
若是能和精神病患者講清楚道理,那他就不是精神病了!
深吸口氣,我決定出去給這瘋子好瞧,讓他閉上嘴!
故此,我沒有吵醒黑子。
黑暗中,我摸索穿好衣服,將抽屜裏的電棍拿上,小心翼翼的離開了休息室。
此時我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早就將午夜十二點不能出門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並且也將之前遇見的詭異事情也暫時性遺忘了。
滿腦子全是這該死的黃梅戲,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我想立即安靜下來,不想在聽這噪音。
當我走出休息室的那一刻,黑子突兀的睜開雙眼,看著離開休息室的我,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走廊中,那唱戲的聲音很縹緲,也很空靈,仿佛從很遠的地方飄來,久久不肯散開。
我提起手電,手裏拽緊電棍往二樓趕去,那聲音更加大了,近在咫尺!
深吸口氣,我往205病房趕去,想要拿出鑰匙將房間打開,進去後,用手裏的電棍好好的教訓這瘋子。
可突然,聲音消失了,仿佛從未發生過一樣。
貼著門上的窗戶,我看見那瘋子正在病床上睡覺,很死沉!
這一刻我清醒過來,站在門前蹙眉思索好一陣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明明就聽見了這瘋子在唱黃梅戲,可為何到了房間,歌聲不見了。
並且這瘋子安靜的躺在床上熟睡!
難不成我幻聽了?
不!
絕對不是。
我肯定沒幻聽。
我很堅定,剛剛一定聽見了黃梅戲,就在我耳朵裏,像是刻印在腦海,久久無法散去。
可為什麼我來了,這一切都恢複正常了?
此時我感覺我快要崩潰了,很壓抑,有窒息的感覺,胸口堵著發慌!
“呼....”
走廊中,突兀的刮起一陣寒風來,很刺骨,頓時令我感到發寒。
並且卷起地上的灰塵,有少許的塵土飛進了我眼裏。
腳底有一股涼意滲透,眨眼間到了脊骨,渾身都在顫抖。
寒冷死死的貼在肌膚上,想把刀子似的。
揉了揉眼睛,我睜看眼睛。
視線有些模糊。
朦朧中,我看見前方不遠處,一位身穿戲服的男子,臉色雪白,沒有一絲血色。他的眼皮上,塗著紫色的眼影,嘴角兩側分別有一道血痕,延伸到耳邊,像是在微笑。
下一秒,視線清晰了。
我看見那是尖嘴猴腮的男子,臉頰兩側酒窩的位置,有拇指大小的紅斑,像是用鮮血點綴上去。
他的嘴唇猩紅,很妖異嚇人。
仿佛也是用鮮血塗抹上去。
舞動雙臂,袖口上有長長的白色綢布,在半空中飛舞,好像招魂蟠似的。
揮動的那一瞬間,走廊裏又刮起了一陣寒風來....
這時我徹底的看清楚這人,地中海,雙眸是白色的。
這正是我先前在205房間裏,看見那瘋子的裝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