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澤坐下來揉揉了額角:“當時對月無情斬草未除根,便想到有一日會春風吹又生。這樣的人,不到臨死前的那一刻是不會悔改的。”

沈月儀一想起月無情之前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便覺得有一股惡寒襲遍全身。

這段日子一直忙著對付昀國和魔殿,倒是忽略了月無情,疏於防範。

沒想到他竟然暗地裏與何存達成了共識,他究竟開出了什麼誘人的條件?

“不知這段日子他還背著我們做了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方瑾澤眼中有了殺意:“管他想做什麼,擋我者死。”

兩人商談謀劃著,一直到了半夜才歇下。

第二天一早,沈月儀醒來時,發現身邊的方瑾澤早已經沒有了蹤跡。

洗漱完畢後,她到主營中去尋方瑾澤,卻發現楚榮軒也在,二人正在商談攻打魔殿的具體事宜。

沈月儀見狀,並未打斷兩人的談話,隻是靜靜地走過去坐在一旁。

兩人正在商討,魔店雖然具有雄厚的經濟實力,但是連年來,新老門更替,又長年內戰,其實內耗已久,內裏虧空。

真正的兵力還沒有表麵看起來的一半那麼多。

如果真是要強攻,他們的勝算很大。

如果要速戰速決的話,舉兵攻打魔殿便是最好的選擇。

出楚榮軒皺了皺眉說到:“魔殿是內耗已久沒錯,而且因為楚榮軒肆意揮霍,燒殺搶掠,魔殿人心早已渙散,以往效忠於老門主的人,都不願在魔殿待下去。”

“雖說魔殿已經大不如前,可我總覺得楚華嵐在醞釀著一個巨大的陰謀。無論如何還是不能輕敵才是。”

沈月儀輕輕出聲,附和楚榮軒的意見。

魔殿能夠在江湖之中立足那麼多年不倒,其實有很大一部分是來自於計謀與手段,魔殿之人曆來所擅長的便是蟄伏與隱忍,還有偽裝。

無論他們表麵上所表現出來的是什麼,都絕不是我們眼中所看到的那樣,在魔殿待了這麼多年,我很清楚這一點。”

楚榮軒想起這些年,從自己幼時起,見慣了魔殿中的殺伐與算計,這也是自己不願意繼承魔殿的原因之一。

方瑾澤冷哼了一聲:“”你是說楚華嵐嗎?”

楚榮軒沒有作聲,當是默認。

“你也未免太看得起你這個弟弟了,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了,仗著你們魔殿仙祖留下來的那點基業混吃等死,還不知死活地想要稱霸天下,癡心妄想!”

楚榮軒歎了一口氣說道:“他的確是魔殿的敗類,可是他的心思陰毒,你不是沒有體會過,還是要小心為上。”

沈月儀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並沒有說話。

她覺得楚榮軒說得有理,楚華嵐一定沒有他表麵上所看起來的那般簡單,隻知道表麵的喊打喊殺,即使他是如此,魔殿其他人也總會有看得清局勢的人,在他一旁出謀劃策。

但方瑾澤也不是會大意輕敵之人,讓他心中會有自己的打算。沈月儀便也沒有過多地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