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方瑾澤悠悠開口,語帶不屑:“方瑾天那樣的草包,死了也就死了,對靖國來說,有什麼損失?”

“但是如果留著他就可以借此威脅皇上,提出條件。”沈月儀突然明白過來,這才是昀國的真正用意。

隨即她有些氣惱地說道:“這個方瑾天,自己技不如人,還要拖後腿,靖國有這樣的太子,真是不幸。”

方瑾澤笑了笑:“所以啊,讓他吃些苦頭,長長記性,看等本王心情好了,有沒有那個閑心去救他。”

他們到達京都之時,離方瑾天被抓已經過去了三日。

這三日之內,不停有探子來報,大致都不過是京中的形勢越來越不容樂觀,可是方瑾澤卻全然不在意,拉著沈月儀遊山玩水,一點都不擔心。

沈月儀和翟秋都覺得十分奇怪,但是方瑾澤不說,沈月儀也就不問,隻覺得他心中應當是有著自己的打算吧。

他們到了京城門口的時候,並沒有急著進城,而是把馬車停在了不遠處觀望了片刻,發現有大批站崗的人設了關卡,而且隻能看見有進去的人,卻沒有人出來。

而且進城的人也寥寥無幾,與平時的繁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沈月儀與方瑾澤對視一眼,示意翟秋進城。

果不其然,他們進城之時果然被攔住了,沈月儀與方瑾澤大方下車接受檢查。幾人都易了容,看起來相貌平平,極無特點,兩人麵色如常,

翟秋裝扮成車夫,極有眼力地給領頭之人塞了一錠銀子。

那領頭之人頓時眉開眼笑,把銀子塞進懷中。奇怪地問他們:“你們沒看見都已經沒有人願意進城了嗎?看你們還是大戶人家,何必進去自投羅網呢?”

翟秋賠笑到:“我們家老爺和夫人去蘇州探親,這一走就走了個把月,回來之後便看見了這幅景象,也不知發生了什麼,”

那領頭之人拿了他們的銀子,看看四周無人,便壓低了聲音,好心提點了他們:“你們有所不知,這一個多月來,京城可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翟秋裝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哦?還請軍爺明示。”

那人神秘地說:“你們剛走沒多久,昀國便派兵殺到了京城,本來百姓中就已經開始人心惶惶,還有人被昀國的兵殺害。這皇上又突然下旨,每家每戶都要征收糧食和銀子,說是為了抵禦外敵,這本來就是多事之秋,今年收成也不好,哪裏有這麼多閑錢。”

方瑾澤聞言,雖然表麵上不動聲色,可是緊緊握起了拳頭,沈月儀和翟秋都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快要凝固了。

那領頭之人卻絲毫沒有感受到,繼續說道:“那些交不起銀子的,就隻能交糧食,糧食交了,這不就是斷了大家的活路嗎?結果有的人就收拾了家當,帶著妻兒老小,準備去別的地方謀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