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儀雖然體中有些強大的內力,但她還未完全掌握運用之法,每次隻能運用極小的一部分,還沒有半刻鍾,沈月儀便已經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方瑾澤見她如此,皺了皺眉頭,打斷了她的動作:“用靈石解毒對身體損耗極大,你先歇一歇。”

沈月儀堅定地搖了搖頭:“這毒性霸道,必須馬上解,我沒事”

說罷又開始運功為方瑾澤解毒。

方瑾澤拗不過她,隻得由著她去。

沈月儀感覺自己的內力正在源源不斷地被靈石吸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虛弱,險些支撐不住。

可她始終都沒有放手。

她越是知道靈石解毒不易,便越不能放手。

當初方瑾澤一次次為她解毒,不知損耗了多少內力,可他卻隻字不提,如今輪到了她,她也甘願為方瑾澤去犧牲。

沈月儀一直強撐,直到三次之後,餘毒完全清除,她才終於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方瑾澤手疾眼快,伸手托住她,順勢將她拉入懷中。

看著沈月儀蒼白的臉色,他既是心疼,又是感動。

她能為他做到如此,他又有什麼理由去懷疑她?

他將沈月儀扶到塌上躺下,自己將傷口處理好,便一直守在她身邊,看著她的睫毛隨著均勻的呼吸顫動。

廂房裏昏黃的燈光下,方瑾澤良久靜坐,仿佛一尊塑像一般,靜靜地盯著床上的人兒。

不知過了多久,沈月儀悠悠醒轉過來,一睜眼便看見方瑾澤坐在床邊守著自己,她的心中感到踏實無比。

沈月儀幹脆躺在塌上,偏著頭與方瑾澤講話:“你的傷……”

方瑾澤柔聲說:“你放心,我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倒是你,真叫人擔心。”

沈月儀搖了搖頭:“我也沒事。”

比起方瑾澤所受的傷,她這點犧牲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方瑾澤將她扶起:“恐怕還要勞煩你幫我一個忙。”

方瑾澤與沈月儀在暗室之中不知說了些什麼,出來之後兩人臉色都是冷冷的,方瑾澤周身的氣壓更是降到了冰點。

兩人回府也不乘一輛馬車,方瑾澤率先而去,留下沈月儀獨自回府。

沈月儀回府之後,更是被方瑾澤當著全府之人責罵,說明了要送她去天牢讓她和沈家人一起下地獄。

沈月儀一氣之下閉門不出,方瑾澤也拂袖而去。

厲王與王妃不睦的消息一夜之間傳遍了靖國都城上下,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之餘的談資。

眾人皆說,厲王因為厲王妃母家通敵叛國之事而遷怒於她,要將她送入天牢,不顧昔日夫妻情分。

那些愛慕方瑾澤的閨中女子聽了之後都大喜,沈月儀下台,他們便有了機會,個個蠢蠢欲動。

而更多的人則是唏噓,厲王與厲王妃琴瑟和鳴,恩愛有加,一度被傳為佳話。

沒想到大難臨頭,卻還是不能夠共患難,所謂天家無情,便是如此吧。

反正不論怎樣,沈月儀被厲王嫌棄,恩寵不在的事情,已是人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