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留在成衣店後,二人便被安排在了店後的繡娘居居住,王岩很是悉心的幫她們打點了一切,最後還命掌櫃預先支付了三月的工錢,卻被靈兒婉言回絕,說一切還是按照規矩來,見她死活不肯也未強求,隻是暗下支會掌櫃好生照應,隨後便離開了。
可誰知的是王岩前腳剛走,掌櫃便將她們從繡娘居趕到了角落的柴房,小菊氣不過想找掌櫃理論,靈兒卻攔住了她,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她不知的是人善被人欺,不但自己辛辛苦苦兩天兩夜未休息繡好的繡樣被掌櫃故意掉了包,說她不配做繡娘,並且還打發她們做起了送成衣的腳力,麵對著這一切刁難靈兒沒有計較,隻是安慰小菊做好自己的差事。
一晃便是一月有餘。
這一月內,她曾偷偷的去過後山兩次,木屋已被貼了封條,四周曠蕪的讓人心慌,半點他的氣息也觸碰不到。
無奈隻能祈求夢中與他相會,卻總是在午夜夢回時分被錐心的疼痛折磨至醒,而他卻一次未曾入夢。
也曾去過伍金枝的住所,依舊人去樓空。雖知她一心榮華,不會離開王府,心下還是放心不下。
晨起,大雪初停,整條大街全被素雪覆蓋,銀白一片,很是刺眼,兩側的商戶稀稀落落的自掃著門前雪。
靈兒抱著做好的成衣艱難的踩著腳下的雪,緩行在街上,心中想著還有三家沒有送完,必須快一點,可腳下的路極是難行,稍有不慎便會滑到,到時便會弄髒衣料。
正想著,腳下剛好一滑,“啊……”靈兒驚叫著抱緊成衣,眼看便要摔在地上,誰知這時有人及時拉住了她。
穩住身子,驚魂未定的回頭,見小菊一臉擔憂的望著自己。
每次都是小菊匆匆忙忙送完成衣,然後再風風火火趕來陪她。
“路滑難行,有我陪著你才不會摔倒。”說完取過衣服,扶住靈兒的手臂,卻在不經意間望見她手上的凍瘡,眼眶瞬間紅了。
她就不明白了,掌櫃擺明故意整她們,為什麼每次王公子過來查賬,姐姐都不讓她將此事告訴他。
現在好了不但那個死掌櫃得寸進尺,故意不給她們炭火取暖,弄得滿手凍瘡,更甚竟扣著月錢不發,害的她們連買傷藥的錢都沒有,在這樣下去,一雙纖巧的手便這樣毀了。
靈兒握了握小菊的手,安慰一笑,二人相互扶持,繼續前行。
剛走不遠,隻見迎麵走來一行侍衛,手上拿著畫像,逢女子便對照一二,靈兒霎時心驚,因為她看見侍衛們手中的畫像正是自己。
她慌忙低下頭撫了撫臉頰,一張芙蓉玉麵早被胭脂斑點遮掩,此時的她相貌平平,應該不會引起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