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咱們回去吧,小菊知道你傷心,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傷心,可看見你這樣,小菊的心好痛,嗚嗚……”
“回去吧,靈兒……”二人不竭餘力的勸說著,可女子卻恍若未聞一般。
夜色一點一點的降臨了,月兒爬上了天際,灑著迷離的光輝。
靈兒緩緩抬起手,輕撫小菊的臉龐,聲音低的幾乎讓人聽不清,“我們……回去。”
看見她漸漸恢複生機的臉頰,玄武的心瞬間狂喜,小菊亦是雀躍萬分。
踏著夜色,三人緩緩向馬車走去,臨上車前靈兒再次回首望向這片荒嶺。蘭陵,靈兒永遠等你,我已許下生生世世,隻要有你的足跡,你的氣息,靈兒便會一直追逐下去!
自靈兒一行‘絕魂嶺’後就再次大病了一場,這病斷斷續續延續了將近兩個月,直到秋盡冬至,好不容易才將身子調養好一些,身體雖然是好些了,可卻是一如既往的憔悴,整整消瘦了一大圈,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跑一般,那心痛的毛病經過諸多名醫診治都未根除,怕是窮此一生也治不好了。心尖仿似缺了一角,隻道孤鸞寡鶴,窮難盡!
一個白日的午後,女子淡坐在窗邊,翹首瞭望窗外的一株臘梅,寒風一襲而入,絲毫沒有吹動一池心水,一如既往的無波無痕。
這時小菊從屋外走了進來,一邊哈著被凍紅的雙手,一邊走向女子,看見大敞的軒窗,皺眉責備道:“姑娘,你又不聽小菊的話了,這樣吹冷風怎麼得了。”一抬手關上了窗子,室內頓時恢複了些許溫度。
她取來雪貂裘衣披在女子身上,拿起鐵鉗挑旺炭盆裏的炭火,自言自語道:“姑娘,小菊聽小築裏的下人們議論,說是玄武公子馬上就要成親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話語中承載無限的惋惜。
她是一早就看出了玄武對靈兒的心思,無奈郎有情卻是妾無意,這麼般配的一雙壁人為什麼就不能走到一起呢?難道她還是忘不了她去世的夫君嗎?
靈兒的眸光淡淡波動,抬手攏了攏裘衣。他快成親了,她很為他高興,畢竟他從這段無終無果的情事中走了出來!在這個淒絕的冬季總算是盼來了一樁喜事,他的喜事將近了,而她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離開了。
咚咚咚,門被扣了扣,得到應聲後男人推門走了進來。他一襲月色錦衣,外裹墨裘,身姿挺立,黑發高束,俊頰如刻,卻是有些疲憊的神色。一雙柔情似水的黑眸落在女子的素臉上。
小菊見男人進來,很識趣的退了出去。
“這兩日身子怎麼樣?心口還疼嗎?”走到她麵前,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卻在半空中頓了下來。
“我好多了。”看著他停在半空的手,靈兒尷尬的斂下眉。
他每次見她都是一問一答,從來沒有過多的話語,同在一個屋簷下,卻比路人還要生疏。他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走進她的世界,每每看見她形單影隻的身影多想將她緊緊摟在懷中,將孤寂淒涼趕出她的範圍,他多想給她快樂,雖然他知道她最想要的那個人不是他,但他還是抱著一絲絲希望,哪怕這個希望永遠沒有盡頭,他還是會等下去,一直等下去。
“你看起來好像很疲憊,是沒休息好嗎?”靈兒看了看他有些倦意的臉色,輕聲問道。
“呃……”突然的一句話讓玄武有些語塞,但心底卻升起了濃濃的欣喜,她在關心他,她注意到了他的變化。“最近有些事情要忙,所以休息的時間就比較少。”
“事情做不完可以改天在做,身體休息不好會熬出病來的。”
“恩,我聽話!”她的話好像一個妻子的叮囑,喜悅瞬間趕走了所有的憂鬱與疲累。
“聽話就去休息吧,晚上我會熬些參湯讓小菊給你送去。”靈兒柔聲說道。她快走了,能為他做的隻有這些,對於他對她的恩情恐怕隻有來生在還了。
“好!好!”玄武欣喜道。心裏的喜悅溢於言表,連嘴角都掛著抹不去的笑意。
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轉身走向門口。
“等等!”
玄武一喜,適時放下了步子轉身。
“你的裘衣破了個口子,脫下來我幫你補一補,待晚間讓小菊一道送過去。”
男人一愣,拽起裘衣一角察看,發現好大一道口子,麵容頓時有些赧然。他解開錦帶褪下裘衣,靈兒伸手接過。
再次看了她一眼,懷揣著滿腹的喜悅推門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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