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晴一扭頭，周行佑抱著一摞剛收完的習題冊從教室裏走出來，眸光掃過一旁的徐知淼和賀朗，隨即淡淡說：“昨天下了晚自習後，我們一起回去的。”
周行佑才轉來樹禮中學兩個月，平日裏性格謙遜，不驕不躁，宋晴對他印象一向很好，聞言終於鬆了口氣：“劉老師，我就說吧，原來賀朗和徐知淼確實不太聽話，現在已經好多了。”
馮潯突然冷笑一聲：“不是吧？不過你這身高倒有點像昨天和賀朗一起的那人埃”
周行佑睨了他一眼，輕笑起來：“我為什麼要打你？”
少年人如碧樹，模樣俊秀清冷，慢條斯理地開口，像是諷刺一般：“我認識你嗎？”
馮潯怒極反笑，他一眼就認出來這是當時他生日的時候來送蛋糕的服務員，也是這人把徐知淼從他身邊拉走兩次。
“行1馮潯笑了笑，那笑意卻沒進到眼底：“劉老師，可能是我認錯了，報警查監控吧1
……
課間操的時候，徐知淼揪著賀朗走到角落處，沉聲問：“你和秦意誰把他打成這樣的？”
賀朗滿不在乎：“他太不禁打了，還到處吹噓自己牛逼的，我倆一人一拳，他就趴下了。”
“這個不是重點。”徐知淼撐著頭，眉頭緊鎖：“那萬一監控查到你倆，學校要退學處分怎麼辦？你怎麼跟你爸媽交代啊1
“沒事。”賀朗安慰她：“我專門挑的監控死角，然後打完他我就抄小路坐地鐵走了，還是周行佑給我……”
話說了一半，賀朗自知失言，連忙接話：“還是周行佑好啊，幫我打掩護。”
徐知淼拿他沒辦法，沒好氣地說：“那你小心點，我記得馮潯好像和張偉明他們認識。”
張偉明就是當初在巷口攔住孟初月要保護費的那幾人之一，賀朗心裏有數：“放心吧，我之前救過張偉明，他不會對我動手的。”
這周周五老趙有事，補課取消。
賀朗借著要去網吧的借口，非要和孟初月一塊兒走，剛好孟初月家也在網吧附近，對方拗不過他，隻能同意。
夏芒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隻有徐知淼一個人孤零零地回家。
她收拾完課本，隨手拎著書包，走了幾步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回頭看向還在座位上算題的周行佑。
“對了，跟你說聲。”
周行佑抬眸看她，被那道目光盯著有些不自在，徐知淼別過頭去，吞吞吐吐地說：“謝謝你啊，幫賀朗作偽證。馮潯他……他挺煩的，你小心一點。”
……
今天徐知淼他爸出差回來，賀婉和保姆阿姨在家做飯，專門叮囑劉叔把放學後的徐知淼接上。
“淼淼，今天好像是你爸爸生日。”劉叔轉過頭來問：“你送你爸什麼禮物啊？”
徐知淼看向窗外，放學時的校門口全是接孩子的家長，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嘲諷一笑：“他什麼都不缺，連女兒也不缺，還缺我的禮物？”
車開過巷口，有幾個少年蹲在馬路邊上抽煙，徐知淼瞥了一眼，為首的張偉明正嘻嘻哈哈地不知道和旁邊的人說什麼，頭頂的方框卻明晃晃地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