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蘇。”
景繼寒腳步未停,在走近的刹那,時蘇敏感的趕緊站起身向後退,同時舉起手裏的東西就要向他噴過來。
男人的手臂更快她一步,在防狼噴霧被噴出的瞬間身體向一側避開,同時反手握住她手腕,直接將她手中的東西奪了下去扔在腳邊,更在時蘇尖叫著奮力掙紮的同時將人一把摟進了懷裏。
“時蘇,冷靜點,看清楚我是誰!”
懷裏的女人死命的掙紮,沒有半點理智,嘴裏發出絕望的沉浸在巨大恐懼裏的嗚嗚的哭叫聲。
景繼寒以為曾經在她家裏看見半夜因為噩夢跑出來找藥時的時蘇,已經是她看似平和穩定個性裏過於極端的偶然表現,卻沒想到她還有這麼崩潰的時候。
是什麼樣的噩夢把她刺激成這樣?
又是怎樣的衝擊會讓她忽然間陷入這麼難以走出來的崩潰絕望裏?
一個他大概猜得到的認知,在他腦海裏形成。
“時蘇!”景繼寒手死死按著她的背,不讓她掙脫,更以防她傷害到自己。
他低頭看見她肩上的血。
時蘇出門的時候穿了米白色的羊羔毛外套,此刻肩上血紅的一片狼藉。
與她額頭上的傷一樣觸目驚心。
天早已經暗了下來,Z城的夜晚天氣低於零下五度,她為了到片場後換衣服方便,裏麵穿的是單衣,外麵隻穿了這麼一件外套。
景繼寒邊摟住她,邊空出一手脫下風衣外套,絲毫不給她掙紮拒絕的機會,用力裹在她背後,同時低頭看向哭到快要窒息的小女人,看著她的臉,抬手捧住她冰涼的臉低聲安撫:“我在這裏,是我在這裏,時蘇,沒有其他人,看清楚,是我!冷靜下來!時蘇!”
時蘇掙不過他,掙紮的力度因為他的話而漸漸減弱,雙眼幾乎有些空洞的望著眼前的人。
她用力的深呼吸了好幾下,才渾身發抖的盯著他看。
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認出來了?”景繼寒強勢的將人摟在懷裏,同時為免胡同裏的寒風在她背後吹過,側過身將人直接抵在胡同中的牆壁上,低眸看著她的眼睛:“聽我說,你做的很好,無論今天試圖傷害你的人想做什麼,他都沒有得逞,人已經被警方帶走了,你現在是安全的,很安全,相信我。”
時蘇平複了很久,看見景繼寒白色的襯衫領口和他的手上都有血跡,明顯是她剛才掙紮的太過,自己臉上和身上的血蹭到了他的身上。
她渾身無力的向後靠在牆上,又或者根本沒有靠下去,因為男人的手臂一直在她背後墊著,沒讓她真的接觸到冰冷的牆壁。
見她這副回過神來,卻明顯還沒從驚嚇中走出來的樣子,景繼寒手貼在她腦後,按著她靠在他肩上,將人用力摟在懷裏,在她腦後一下一下耐心的輕撫。
他俯首,貼在她耳邊沉啞著聲音道:“你很棒,很勇敢,都過去了,乖,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