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那個洛塵,是我爹。”
此話剛剛落地,樓上的繡樓就傳來開門聲,因為事先囑咐過吳憂的原因,所以吳家少爺也隻是輕輕敲了門就推門而入。
還是那個白衣腰間係劍的男子,手裏還是牽著那個可愛的女孩子,隻是此刻的吳憂,讓彩天感到有些陌生,原先的男子隻能算是清秀,可如今麵前站的確實一個地地道道的美男子。原本以為眼前這個洛家姑娘女扮男裝已經很是驚豔,隻不過現在想起要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穿著女裝,在稍加打扮一番,是不是比女子還要風情?
洛瑾見到吳憂,冷笑道:“見到好看的姑娘就給拔了層皮?”
吳憂苦笑道:“你先別急著打趣我,青樓裏的姑娘的確如你先前所說,一點都不簡單,一個比一個人精。”
聽到這話的彩天隱約能猜到什麼,隻是輕笑道:“公子這話可是太抬舉我們這些小女子了,隻是青樓姑娘也是女人,都喜歡真心人才是。”
吳憂擺手道:“彩天姐姐教訓的是。”
洛瑾白了吳家少爺一眼,沒好氣道:“談的如何?”
吳憂聳了聳肩膀,笑道:“還得你來。”
洛瑾歎了口氣,起身道:“得,還得我來,那你就陪彩天姐姐喝喝酒。”
洛瑾走出房門,又轉回頭眯著眸子道:“別讓我發現你有什麼逾越舉動!不然小心我打斷你第二條腿!”
說完,還不忘瞪了一眼。
吳憂苦笑一聲,隻是點頭。
彩天臉頰不禁一紅,要說洛瑾是女子還好,可現在眼前站的可是千載難逢的美男子,可以說是在青樓這麼多年裏,第一次見到長相如此完美,每一處都恰到好處的男子。
估計是天色已晚再加上玩了一天,小姑娘一進屋子倒頭就睡,吳憂無奈,彩天倒也是不在意,隻是讓吳憂將女娃娃抱到床上去便好。
葷話約莫是讓男女關係升溫最好的補藥,當然前提是男女之間起初便並不反感,彩天請腰間係劍的公子坐了下來,雖然還是很大程度是形勢所迫,但兩壺酒一喝,加上幾句調侃,才終於多了一些與人情世故無關的暖意,這歸功於眼前腰間係劍的公子談吐得體,以及帶了個單純孩子,還有洛瑾剛剛那句挑明家世背景的話語,這樣一來二去,顯得他比較那幫入了青樓就撕去臉皮的粗野嫖客,要順眼許多,在青樓即便是文人雅士,看待女子的眼神,到底都是衝著她們脫去衣裳以後的光景。
彩天察言觀色的本領爐火純青,剛開始還是有點擔心,畢竟能跟在洛家千金旁邊幹事的,不是江湖高手就是大家族裏出來的子弟,又見他沒有死纏爛打的意圖,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失落,到底是人老珠黃,再無當年讓男子癡癲的姿色了,與吳憂一起站起身,她見到榻上小丫頭睡相嬌憨,懷裏摟著童子持荷瓷枕,打心眼歡喜,便笑道:“公子,若是不冒昧,我就送小姑娘一枚瓷枕好了,小姑娘生得歡慶彩天,跟我也算有緣。”
吳憂訝然道:“彩天姐真舍得?”
彩天丟了一個媚眼,嬌嗔道:“公子若說屋子裏其他值錢的東西,彩天定然不舍得,送一個值不了多少銀錢的瓷枕,就當與小姑娘結一份善緣,還是舍得的。”
吳憂輕聲道:“彩天姐有心了。那就受之不恭,以後如果有機會,我定會還禮。”
彩天擺手笑道:“別,我送小姑娘瓷枕不圖什麼,如果公子還禮,不小心就落了下乘。”
吳憂也不堅持,心想若是能安然回到從京城回到陽城,吳家府裏的藏寶樓裏倒是有不少連高官甚至皇帝都眼饞的稀奇寶物,這黑茶盞雖然難找,但吳家確實是有好幾件,堪稱仙品,真有機會,倒是不介意送給這位心地不壞的青樓女子,反正擱在府裏,也是蒙塵,暴殄天物。上佳茶具,就如美玉一樣,深藏桂閣中,隻是蒙塵,還得讓女子帶在手上,所謂美物送美人,這樣才能養出一塊千古美玉來。
兩人同時看向呼呼大睡的小姑娘,彩天也是有意無意的打量起身旁這個白衣公子哥,看到他側顏同樣驚為天人,不由腦子一陣遐想,要是自己年少沒有入青樓而是先碰到這位公子哥,是不是眼下也是這番幸福光景?說起這個公子哥,彩天聯想到剛剛那個洛家千金。
彩天給吳憂倒了杯酒,輕聲道:“公子與剛剛那位公子也是認識的吧?”
吳憂接過酒杯,喝了一小口,點頭道:“無妨,彩天姐姐既然看出其中端疑我也不藏著掖著。”
彩天試探的問:“剛剛那位公子說,要與翡翠樓做筆買賣,不知是何意思?”
吳憂很直接道:“想要買下這座翡翠樓。”
彩天搖頭笑道:“公子,不是彩天冒犯,而是不值當。”
吳憂饒有興趣問道:“彩天姐姐直說無妨。”
彩天繼續給吳憂滿了杯酒,邊倒邊說:“翡翠樓背靠的是慕容家,在北城也是有旁支管理經營翡翠樓,要說如今北城青樓的名聲是打出去了,這幾年的收成也是不錯,現在這個節骨眼下想要買下翡翠樓,就算慕容家肯賣,估計也是會抬高到一個天價,恐怕十年內都回不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