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菲和蔣宇慢悠悠的走著,她不時用腳尖戳戳地上冒出的小石子,或者腳尖一挑將石子踢向一旁,看著石子滾動的痕跡,嘴角的笑似秋風拂麵,淡淡的,涼涼的,柔柔的卻抓不住。
看著沐菲心不在焉的模樣,蔣宇很是詫異,是因為那個圍繞在她身旁令他覺得礙眼的人不在吧。默默的歎了一口氣,想到蔣碩對他的教誨,難道自己對沐菲的喜愛真的隻能埋藏在心中嗎?
兩個人並肩而行,隻聽到蔣宇溫和的嗓音不時說兩句趣話逗的沐菲揚唇笑著,落在旁人眼中乃一對兒璧人,很是登對。男子雖青澀,那已經初綻華采,言談舉止溫潤雅致,很賞心悅目。反觀身旁的女孩,纖細瘦弱,卻透著一股靈動,氣質獨特很容易將旁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沐菲啊,你和蔣宇是去哪裏了?”有路過的村民大老遠看到二人的身影,立刻湧起八卦心思,村長的兒子沒事就喜歡和沐菲膩在一起,幾年來也就見他對沐菲一個女孩子上心,大夥都猜測村長是不是打算為兒子聘了沐家丫頭。
離得近了,沐菲看到是蔣絮兒的娘,蔣凡雁,因她的年歲在蔣大娘之後,大夥都稱呼她為雁二娘。她所嫁的男人是村中憨直的蔣修竹,二人靠著編織竹筐和小工藝品變賣換取銀錢,因懂得種植,水稻小麥是村中豐收最多的,吃食穿著從來不缺,也算是蔣山村的一富有戶。
這樣的地道農民家庭竟生出了膽大妄為不拘小節的蔣絮兒,可謂是應了那句,基因遺傳是奇妙玄幻的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東西。
“雁二娘,我和宇哥哥去村頭吃了飯去村口走了走,消食呢。”沐菲甜甜的笑著,順便用手肘撞撞蔣宇的胳膊,意思是讓他配合自己。
不是她不想說自己開了鋪子,而是在這村落之中,哪家哪戶的雞下了幾個蛋都能以光速傳播,指不定她今天坐馬車的消息是不是不脛而走傳的家喻戶曉了,但低調總是有好處的,免得落在旁人眼中說你驕縱、眼光高、不知天高地厚。
蔣宇忙不迭的點頭,溫和應道:“是啊,早晨我路過菲兒家門口,看她也有出門之意,就邀了她一起。”
雁二娘的眸光閃了閃,笑的很和氣,話語裏帶了試探之意:“哎呀,是去散步消食了呀,你們真是好湊巧,小宇家離在村子中間,嗬嗬,可走了好大一段距離喲。”
這倆人也不知道一大清早做啥去了,瞧那紅光滿麵的,指不定傳言是真的,暗裏培養感情去了,雁二娘心裏不禁琢磨起來。
沐菲聽到雁二娘的話,隻是羞澀的笑笑垂下頭,心中卻不甚在意,不就被擠兌幾句麼,又不會少二兩肉,根本不必在意旁人說些什麼。
蔣宇不似沐菲般,他是讀書人,受世俗觀念的束縛最為深刻,聽到雁二娘似調侃似埋怨的話,臉上似浮現羞赧之色。說他可以,但若因為他連累了沐菲的聲譽可就不好了。
身子下意識的拉開了與沐菲之間的距離,蔣宇擺擺手解釋著:“雁二娘說笑了,蔣宇和菲兒關係向來親厚,本就是趁著初升的暖陽隨意走動,加之菲兒家與村子有些距離,散步散步,當然是出村而行了,路過有特意也有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