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出來了,這次的縣令竟然這麼年輕,看來朝廷真的沒人了敢來了,竟然安排了娃娃過來”
人群中不知是哪個地痞說了一聲,其餘圍觀的百姓也唏噓的笑起來。
崔崇身邊的護衛還有騎兵下意識的將手放在了刀柄上,手握在了槍杆上了。
主辱臣死隻要一個命令,其他人就會選擇衝陣過去。
座下的良駒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 馬蹄也變得躁動起來發出聲響。
而那些士卒牢牢的抓住韁繩,沒有命令他們是不能隨意衝鋒的,因為在戰場上沒有主帥的命令擅自脫離隊伍就是死罪。
他們都是老兵,自然是將軍中的習慣帶到了如今,因為那些紀律都已經深深刻進了他們骨子裏。
因為違背的下場就是死亡,不由得他們不抖擻起來。
人群中騷動頓時少了些,赤縣民風彪悍是不假, 可是沒有到不怕死的地步, 看著那人馬皆具甲, 長槍如林的隊伍就像是在叢林遇見了野獸不得不害怕。
老縣丞則是眼神中多有輕慢,他可不同於那些百姓活了這麼久見識的比他們也多上不知多少,且因為地位的不同見識到的層次麵也廣泛很多。
他自然知道除非對方想要魚死網破,否則敢在赤縣亂來,立刻就被定義成亂賊。
能夠有如此家底家世定然不錯,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舉動。
劉頁看著那身後的騎兵隊伍眼神中露出豔羨的目光,若是自己也能夠有這樣一支隊伍在赤縣該有多好。
身旁的黑臉漢子屠奉說道:“這白臉縣令身邊全都是些精銳,不知道是何來曆”
判斷士卒的精銳可不僅僅是從裝備來看,大乾的有些富饒之地經年未曾有過戰亂,士卒皆是裝備精良,可是卻是無一戰之力,而甚至有些官員貪汙還會造成軍備廢弛的後果。
看一支隊伍的精氣神就可以看出來,這支騎兵隊伍不久前才經曆了一場激烈的廝殺,身上鐵血氣質尤為明顯。
劉頁沉默不語可是眼神熱烈,不過他情緒之下還有些憂慮這新任縣令的胳膊有些粗,若是他是一個喜歡把握權柄的人, 那麼自己又成為那個無權無勢的小押司了。
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老嶽父, 此刻的老縣丞則是一副老神自在的樣子閉目養神。
劉頁心中了然,自己這個嶽父就是一隻老狐狸看似是自己在掌權,可是他所獲利每一分對方都會分潤一部分。
若是真的出事擔責任的也是自己,那隻老狐狸一定兩自己摘的幹淨。
若是自己不出事就是他的好女婿,翁婿之間關係親密,若是真的需要自己犧牲的時候,那就是奸逆亂賊大義滅親。
他將此看的十分通透,他本就是出生平民仗著有些勇武,得了前幾任縣令的看重,後來縣丞將女兒下嫁,才了如今的局勢。
若是他真的重情重義,當初提攜自己的縣令死去他早就傷心欲絕了,他明白人與人之間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而已。
“黑廝切莫無禮,等這裏結束後幫我打探下新任縣令可有落腳處,我元德坊有一套四進四出的宅子”
屠奉張大嘴巴說道:“那套宅子可是您的私產,一個狗屁縣令而已我們何必去巴結他,等他上任後還不是要重用大哥”
他作為親信可是知道那套宅子乃是劉頁近些日子才拿下的,原本是先任縣令的房產, 可以說是整個赤縣也屬於最昂貴的一批住宅了。
那這樣的出手送人, 即使房產不在他名下都隱隱心中作痛。
劉頁冷聲道:“這宅子沒有了就沒了, 可命若是沒了就什麼都遲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看其陣仗就知道不知哪個州來的權貴子弟,至於為何不是定州,在定州凡是有些背景的子弟都是從軍。
畢竟在這裏軍權才是最牢靠的事情,隻有外州的人試圖想要以文禦武。
同時也在心中想著,隻要忍過了當下那些暗地裏的人定然還會出手。
他當初在幾任縣令死後,就已經查到了蹊蹺之處,明白了這赤縣暗處定然還潛藏著一夥勢力。
隻是他沒有聲張出來,槍打出頭鳥這縣令死後對他恰恰是最有利的,也甚至在暗處為那些人不動聲色的提供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