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耀宗舅子傑理所當然地住進方家大院後麵的泥夾牆屋子裏。泥夾牆冬天冷夏天熱了巴幾,但總是單門獨戶,對保障方家大院那幾位大年齡未婚小姑的安全有理論上的好處。不過,這麼六個大大小小的男人,有錢又各種帥,方家壩的女人們激動啊,但是人家許芸芳說了,不準女人們去惹她的兄弟夥,否則,嘿嘿......
方家壩的秋季和冬季在人們的期盼中度過,板藍根,荊芥,車前子,桔梗......冬季的每一天,許芸芳和村裏的男人們都要蹲在田邊土坎,看著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嫩苗苗。風大雨大時,村裏的男人女人們都將家裏的蓑衣鬥篷拿出來給嫩苗苗擋雨,下雪了,大家又給嫩苗苗蓋起竹棚子擋雪,甚至有的還將棉絮棉衣拿出來給蓋上。
那個心疼嫩苗苗啊,是錢啊。
方家壩由此開啟了大棚種植的先河,不過是偷偷整的。
好不容易等著春天來了,可是連綿的陰雨又將才走過冬季的嫩苗苗們泡在水中,眼看嫩苗苗們要被淹死,上,村長一聲令下,拿出男人的威風,村長第一次覺得他說的話價值千金。
全村的男人女人們冒著狂風暴雨,挖壟溝排水,精壯男人甚至整夜都守在田邊土邊,生怕那些閃著綠油油的光亮亮的小苗苗死在春季的雨水裏。
到了夏季,太陽火爆爆地曬在壩子上,正當抽花抽莖的藥草們在酷烈的陽光下奄奄一息。
搭棚子!村長覺得自己特男人,隻要許芸芳說啥,隻要許芸芳的舅子們說啥,他都毫不猶豫地照著。
當第一批藥草搬上拖拉機,隨著嘎嘎的拖拉機開走,方家壩的人也提心吊膽地掰著指頭過日子。好不容易熬到十天後,許耀宗帶著舅子團回到方家壩,祠堂裏沸騰了,從許耀祖手裏接過十元幣的大錢時都激動得瘋了似的,眉開眼笑。
僅僅是一年,他們就掙到了從來沒有掙到過的大錢。
章如傑擺著他新學的酷酷的姿勢在許芸芳麵前顯擺。
許芸芳是方家壩的會計,要管家還要管村裏的進進出出,她每天都要熬夜算賬。
“我說你這三個月離婚,然後是又三個月離婚,再然後又是三個月離婚,你到底有多少三個月啊?”
許芸芳抬眸勾了他一眼,“等不及了?等不及你走啊。”
“我哪能走呢是不是?”章如傑愁苦著臉,“要不,你將你的小姑子隨便嫁一個給我得了。權當抵抵你唄。”
許芸芳順手拿起茶盅給章如傑砸去。
“這是我買的呀!”章如傑接了茶盅,驚叫,“你要砸也砸那個許大頭的好不好!”
“編外舅子,你是不是該下地幹活?”放學後回家的方皓軒站在章如傑背後平靜地問。
“我背你媽的時!”章如傑喉嚨裏罵著從方皓軒身邊擠過去,還故意撞了他一下。
方皓軒每次都很有禮貌地叫章如傑舅子,有舅子身份的章如傑心裏那是百般不樂意啊,可有法嗎?
方皓軒站在許芸芳麵前,一臉不屑,“我們明天去趕場,順便辦離婚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