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忐忑之際,淩管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小侯爺,您快去看看吧,楚姑娘不肯回你給她準備的房間休憩,反而去了辛者院”
“什麼?”冷離初聽到淩管家的報備,連忙起身朝屋外走去。
辛者院裏,冷風徐徐,滿地枯枝蕭條不已。
一道消瘦女子倩影,素紗遮麵,一手拿著掃帚一手提著撲鼻惡臭的木桶來回忙碌。
等冷離初衝到辛者院子裏,見到的就是,新來的嬤嬤顫抖的跪在地上喊著“楚姑娘,老朽求你別幹了”
而楚月涵充耳不聽的繼續幹著手裏的活,像是總也幹不完,她的額頭已經隱隱滲出熱汗。
冷離初此刻呼吸已經開始局促,楚月涵從消失到現在也就小半個月,任中醫來說,小月子都沒有過,就在這裏如此糟踐自己,莫不是折磨他冷離初越加愧疚的內心麼?
“月涵!”冷離初快速上前,一把抱住楚月涵的腰肢,也不管她身上再次散發的惡臭,聲嘶力竭的呼喊著。
楚月涵一頓,聞著包圍她每一寸肌膚的男子麝香,閉眼之間,開口道“主子,院子還沒打掃幹淨,我怕汙了您尊貴的身子,您若是想繼續折磨我,那麼請在院外等候”
楚月涵說完,一把揮開冷離初的鉗製繼續手裏的動作。
“為什麼?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麼?”冷離初不放棄的扭過楚月涵的身子,急急質問道。
楚月涵一愣,一臉不解的看著冷離初“主子,當初是您讓我來這院子裏的,如今我回來了,當然要繼續之前的工作,我有錯麼?”
“你…”冷離初頹然的放下抓著楚月涵的大手,無奈的笑了笑,這都是他自作自受,如今楚月涵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他竟然無言以對。
“月涵,我錯了,你別幹了,好麼?”冷離初重新走到楚月涵麵前,滿臉帶著哀求,卻不知道怎樣勸說才能打消楚月涵的執念。
楚月涵正欲反駁,當她看到冷離初晦暗的麵容時,眉頭微皺,哽咽了半天,終於是放下手裏的東西,淡淡回答道“好!”
楚月涵被安排在離冷離初書房最近的一間豪華房間裏,看著裏麵的陳設,楚月涵差點沒驚呼出聲。
這裏的一切跟她在楚府的閨房太像了,一進門廳的蘭花,臥室牆上掛著的臉譜,屏風旁邊清泉石上的盆景,珠簾後的古琴,這一幕幕似又回到從前,可是楚月涵知道,隻不過是她的癡念。
緩緩走到琴旁,楚月涵攤開柔夷,隨意在上麵撫弄,頓時一道餘音嫋嫋的音樂穿入耳畔,惹得她難得的享受著這一刻的靜謐。
門扉再一次被打開,冷離初悄然的走到屋內,看著她孱弱的背影,心疼的想上前把她擁在懷中。
可是,還沒走幾步就愣在了原地。
隻見楚月涵抬起小臉,對著窗外的夜色,清冷的月光照耀在她的臉上,顯得更加淒美,猶憐,她慢慢張開檀口似是要說話,嘴角還陶醉的上勾。
冷離初心裏一句‘不好’,正欲阻止,耳畔已經穿來如烏鴉一般沙啞的悲鳴,曲不成曲兒,調不成調兒,入耳還讓人感覺到明顯的刺耳。
“不…不…嗚嗚”楚月涵終於忍不住哭了,她被音樂陶醉的想唱歌,可是她卻忘了,她的嗓子早已被毀。
冷離初心底瞬間撕心裂肺的疼痛,隨著她跪在地上,把早已匍匐在琴上失聲痛哭的出楚月涵摟在懷裏,自責,後悔,早已不知多少次爬上了他的心扉。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楚月涵漸漸在她的懷裏睡去,他才緩緩打橫抱起,直奔遠處的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