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梓鶯說著,把皓腕處的袖口不著痕跡的擼了擼,露出一片紅狠。
冷離初見罷,心裏冷笑,苦肉計?當初楚月涵被害的那麼慘都沒有半分求饒,她卻在這裏豬鼻子插蔥,真是夠惡心人的。
就在他再次準備拒絕時,腦海裏飄過淩管家稍早時候的忠告,不能讓夫人察覺我們過於防備她。
無奈之下,他歎了口氣,緩緩端起麵前的燕窩羹,卻忽略了姚梓鶯偷笑的陰毒嘴臉。
隨著書房裏半碗燕窩羹的打翻。
冷離初推開站在自己麵前的姚梓鶯,搖搖晃晃的身子朝門口跌撞的走去,額頭徐徐的冒著熱汗,灼熱的讓他心力交瘁。
姚梓鶯緩緩脫下自己的衣衫,一步步朝冷離初走去。
當她的素手纏繞在冷離初的腰間時,明顯感覺到懷裏男子身形的一僵,嘴角勾起妖嬈的笑意。
當冷離初再次轉過頭之際,看到的竟然是楚月涵模糊的臉孔。
“月涵”冷離初喜極而泣,一把抱住姚梓鶯,就朝書房的內屋走去。
姚梓鶯眯著眼睛,死死瞪著冷離初,心裏差點把楚月涵千刀萬剮,本來想趁著這個時機爬上冷離初的床,可是陰魂不散的楚月涵,死了也在和她爭男人。
不過也罷,隻要她能名正言順的當上這冷府的少夫人,她倒是願意陪冷離初演一場激情戲。
床榻上的姚梓鶯,纏繞著帷幔上的絲緞,媚眼如酥的看著已經棲身而上的冷離初,喝出一口熱浪,她淺笑出聲道“夫君”
就在她以為水已成渠之際,手腕猛的一疼,眼睛對上冷離初嗜血的眸子,頓時花容失色。
“你不是月涵,月涵不會喊我夫君”冷離初瘋狂的搖著頭,甩開姚梓鶯的手腕,朝外麵衝了出去。
被晾在屋裏的姚梓鶯,狼狽的爬起,正欲追出去,卻在不經意間從冷離初的枕頭下摸到一樣東西。
當她襯著月色看清楚時,霎時眸眼瞪得老大,慢慢反應過來,嘴角陰森一勾,說道“冷離初,我定會讓你跪著求我”
奔跑在大街上的冷離初被外麵的冷風凍醒了神智,不知不覺間他竟然到了早已落寞的楚將軍府。
看著沒貼封條的後麵,他唇角一勾,緩緩推門而入。
看著積滿塵埃的屋脊,望著周圍乏人打理的枯萎梅樹,冷離初一步步朝月涵閣走去。
院落裏依舊如楚月涵被抓當日一樣,散落的桌椅,半掛在戲台的橫幅,還有積滿塵埃和落雪的樂器。
閉眼掙紮了好一會,他撫過離看台最近的一把太師椅,旁邊放著的水果早已發臭變腐,眼神恍惚間他似是隱隱能看到一抹姣美的身影,坐在太師椅上,全神貫注的看著戲台。
“阿初”一道聲音響起。
冷離初驚慌的抬起頭,望向四周,可是滿院蕭索狼藉,哪有他期盼的倩影。
嘲諷一笑,他輕喘一口氣,指尖依舊在撫弄桌椅上的木屑,轉頭他看著戲台,長袍一撩,大步流星的上前,一個躍步飛升穩穩落在戲台,對著下麵空無一人的小院說道“在下阿初,為楚小姐唱一曲《霸王別姬》”
恍如隔世,冷離初能聽到台下女子熱切的掌聲,抬眼間卻已成惘然。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冷離初唱著,空蕩的院子裏,到處都是他的回聲。
一曲終畢,他鞠躬看著台下,潸然淚下。
“月涵,是不是我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若真如此痛徹心扉,我寧可從未遇見,也不願布置這天羅地網,等你的自投羅網”
冷離初說罷,走下戲台,落寞的孤寂身影,在月光的映襯下長長的拖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