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了勞動合同,月薪一千二,我負責整理和介紹拍賣方家出的拍品,我畢業前沒再續約,吳昂昂說改成勞務,隨叫隨到,單筆結賬。”方暚聳聳肩,無所謂地撇撇嘴,“寄人籬下,無權無勢,有求於人,還能奢求什麼?”
“怪不得,相當於免費勞動力加背鍋俠,這買賣劃算。”寇詳彌計算著小聲嘀咕,“既然這樣,你順便把咱公司的銷售做了吧。”
“我這種人做銷售?誰信我啊?”方暚對自己的人設還是挺滿意的,沒人拜托事情更沒人煩,全都是逢場作戲的交情誰也別跟誰講義氣。
寇詳彌把揭城公司研發“說謊被綠幣”的事情說了一下,沒說是他姐發明的,“你推銷的時候自己直接上陣,你這種品性的都能屢試不爽,顧客肯定信得過。”
“錢怎麼算?”方暚覺得這東西自己也要留一份,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更何況比渣沒極限,渣人者,人恒渣之。
寇詳彌打開車窗點了根煙,故作惆悵,“哪有什麼錢賺,還不是想換錢塘界的情報,你賣出去多少都給揭城,他公司開銷也不小。”
“推銷肯定有花銷,東跑西跑的,你說的那玩意兒三塊就賣到一萬五,平均一塊要五千,真的有人願意買麼?”方暚覺得還是有點小貴,不過想到是剛需,價格也就是個家用電器的錢,而且夠結實,小心點用沒準能用一輩子,“多少給點勞務費吧,我們又沒有定價權。”
“我為了你跟揭城說一下,看看能給你留多少辛苦費。”寇詳彌煞有介事地在微信上跟揭城商量玻璃幣的價格。
寇詳彌,“最低出給我多少錢?”
揭城,“你姐說8K,不能再便宜了,至少得讓我們多賺點,時間和人力都是成本,還有貨損。”
寇詳彌,“行,8K就8K,我對外宣傳是一萬五,實際成交價情況浮動,跟你通個氣兒,別露餡,反正隻你一家做,可以叫高點,每批貨價格不一樣,能多賺點零花錢。還有,你們多長時間出一批貨?”
揭城,“三個月一批,一批能出100個左右。”
寇詳彌,“好說,好說,我先訂80個。”
揭城,“隻能給60個,行不?”
寇詳彌,“行沒問題,幾號出?”
揭城,“下個月中旬。”
寇詳彌,“等你好消息。”
揭城,“OK。”
寇詳彌長歎一口,把手裏的煙抽完,煙頭扔進手邊的可樂罐裏,“我跟揭城談了,我這個渠道明價是一萬五,給你個人算一套一萬兩千五,多的兩千五由你自己把握。賺了都算你的,如果貨不夠,你可以叫更高的價,他不介意。”
“好的,沒問題。”方暚試探地問,“有沒有KPI?一個月必須賣出多少什麼的?”
“你以為能量產啊,做夢!都是純手工的限量貨,先給你20個賣賣看,賣得好的話再加,不過多了也沒有,你得隨時觀察市場。”
“沒貨的話,我是不是一套賣三萬也行?”方暚突然覺得這事兒能玩更大點兒,“一直沒貨,一直能漲。”
“道理是這個道理,不過揭城那邊自己做出來也要賣,你不可能控製所有的市場。”寇詳彌知道這小子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學呂不韋囤積居奇沒有好下場,你就別想了。”
兩個人花了三個多小時開到宿遷和徐州的交界處,在一家民宿找到了田家兄妹,方暚第一次見到探子,一次見兩位,兩位渾身被塵土環繞看不清尊容。上來還沒寒暄幾句,直接甩出一根蠪蛭尾巴,幹脆利落地在地圖上畫了四條短線箭頭,“一共十隻,這四個方向,按照水源和植物環境分布來看,本來應該是兩條路線,在還沒入宿遷時,兩夥起了爭執,至少三隻受傷比較嚴重,我們撿到這條尾巴,其他的沒來得及撿消失了。”
“不是消失,是隱沒。”寇詳彌惋惜地錘手,“守在那個消失,呃,不,隱沒的地方,等幾天,蠪蛭會回來找的,如果環境沒太大變化接回去沒什麼問題。用這個方法沒準能守株待兔抓蠪蛭。”
“現在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可以先回去看看。”田馟在地圖上圈了個位置,“經過觀察,這次的大方向的確是南下,但移動不是直線,看上去並不是到達指定目的地,而是在尋找某種東西,爭奪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