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小姐初入宮中,年紀尚小,且日日都在您身旁服侍。您是知道小姐的品性的,她不會做這樣的事啊!”
“太後娘娘,不是、不是這樣的!”趙晴若也磕著頭否認蘇青的話。她的淚水早已決堤,施了衣襟。
太後身邊的秦嬤嬤道:“晴若小姐確實不是這樣的人。若說是底下的奴婢為了討好主子做出這樣的事倒有可能。而且剛才晴若小姐確實不知這歲和香是皇後宮中獨有的。”
宋昭儀聽了此話跟著道:“是呀。想來趙小姐畢竟還小,或許真是受了底下人的蒙蔽也未可知。”
宜嬪見狀道:“一個奴婢就能成這樣的事?那施嬪的胎……”
太後出聲打斷了她,道:“行了。”
“如今施嬪小產一事雖元凶不明,但永安殿行賄挪用歲和香之事,人證物證俱在,已是定罪。賤婢蘇青既供認不諱,便按宮規,將其與收受賄賂的罪婢壓去正刑局——”
“賜絞刑。”
蘇青聽了這話將頭一垂,仿佛是認了命的模樣。
太後話音剛落,便有內侍和宮婢上前將那個宮女和蘇青拉了下去。
“太後!不!別拉蘇姑姑!”趙晴若緊緊拽著蘇青的袖子,不讓她們拉下去。
“小姐……”蘇青掙開了趙晴若的手,看著她,眼裏閃著淚光。
這是趙晴若第一次看見她哭。
“奴婢陪不了小姐了。小姐以後、要好好的……”
“小姐要記住,您是安南王府的嫡女。”
話音未落,蘇青就被人拖了下去。趙晴若想去追,卻被旁邊的宮女按在了地上,又聽見身後的太後道:
“趙家小姐禦下不嚴,罔顧宮規,罰禁足三年,無令不得出永安殿。”
太後這一句讓在場的人俱是一驚。本以為處死了趙晴若的貼身婢女已是大罰,如今卻又要將她禁足三年……
德妃看著哭著被拉了下去的趙晴若,皺了皺眉。
趙晴若到底是安南王的嫡女,如今安南王還在前線,太後這樣罰她,當真是動了大怒?
太後聽著趙晴若漸漸遠去的哭聲,手裏緊緊撚著佛珠,垂著的眼裏看不清神色。
殿裏一時安靜下來。
皇後還帶著祁玢跪在地上。她現在也捉摸不清太後的意思。趙家小姐罰得這樣重,是不是就已將施嬪滑胎的罪定給了她呢?
她還未將思緒理清,便又聽太後道:“皇後李氏,疏職縱下,愧於皇帝與哀家之期。現收回其主後宮之權一年,禁三月,罰俸半年,以儆後宮眾妃。”
“母後!”皇後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太後狠狠瞪了一眼。
“皇上最近政事繁忙,此事今日便由哀家做主。”
皇後把話咽了回去,低頭謝罪。太後是在告訴她,若是再折騰,到時候由皇上下旨降罪,可就不止這些懲處了。
祁玢聽了太後的旨意,想為自己的母妃說話,卻被皇後身邊的宮女拉住了。眾妃見太後這樣定了罰,都各自低著頭,不作聲。
太後看了麵上仍有不忿的施嬪一眼,又道了句:“施嬪身子為好,就先留在哀家這,好好安養一陣子。”
“你們都回吧。”
事情就這樣便算了了,眾妃應了是,紛紛告退。
皇後出殿時狠狠瞪了一眼一旁的德妃,後者似乎沒有看見,仍走著自己的路。
出了盛寧宮後,宋昭儀和羅美人與德妃一塊兒回了重華宮。
沈嬪一早便等在了重華宮內,見她們回來,便一起去了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