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阿離陡然聽了這字眼,不覺臉紅。心中隻怪這十八太過放蕩,竟什麼詞都說得出口。
蕭悟塵卻是念不出口這兩個字,那清秀的臉上煞紅煞紅。不遠處站著的秦少衡麵上已是壓抑不住的笑,為避免尷尬他不得已佯裝整發,轉向一邊去。
這廂十八好似瘋牛,二話不說,竟一把撕破了蕭悟塵的大氅。心中正滿心得意的以為抓住了什麼,誰料這大氅之下卻縮著一隻白絨絨的小狐狸。冬日的寒風一掃將它凍得輕哼一聲。
十八掃了一眼這可憐兮兮的狐狸,又偷偷將那雙犀利的眼往下一寸的位置看去,卻是衣衫整齊全無不妥。頓時,十八才知今日尷尬了,趁著麵前的蕭悟塵和阿離還暈頭轉向,便一把搶過那白絨絨的狐狸。口中故意叫囂道:“想拿隻狐狸來討好?可不行!”
這話一放,腳下好似生風,一溜煙便跑了。哪裏知道方才身後還有個秦少衡,更加忘了方才兩人正謀劃著什麼。
蕭悟塵低頭看了看那杏色大氅,纖長的手指動了動,看向不遠處的秦少衡,張嘴無語。而此時的秦少衡哪裏會接茬,也轉身往回去。
阿離愣愣的才回過神來,憤憤道:“好一個狡猾的十八,為了搶一隻狐狸竟然下這番手。”
阿離一蹲下,看著那精美的大氅,搖頭直歎可惜!
蕭悟塵眼望著十八跑過的露,喃喃自語道:“小狐狸前些日子受了傷,可得仔細養著!”
阿離抱起那杏色大氅一拍手,拉著他道:“甭管他,他就是這樣想一出是一出!怪得很!”
蕭悟塵回過頭來,再看阿離時,竟覺麵上微熱,似有些不同了。心中隻道是方才十八王爺的莫名其妙惹的。
“塵哥哥,你今日有事來的王府?”阿離方才見了定安侯,便知蕭悟塵是為公事而來。
蕭悟塵點了點頭道:“年關將至,宮裏傳了好消息,皇帝宴請群臣參加麒麟宴!侯爺與王爺同為朝臣,想必是有事要商議。”
阿離長這麼大,能記得的年關都是同老頭一起放燈望星,哪裏聽說過什麼麒麟宴。聽了蕭悟塵的話,心中又是一陣雀躍,笑道:“塵哥哥也去麼?”
蕭悟塵點頭道:“司星閣也受邀參加,我和師兄將會一同前往。”
“師兄!從未聽塵哥哥提起,還有個師兄。”
“嗬嗬,司星閣弟子上千,能與我做師兄弟的卻不多。這師兄是我大師兄,是個極為仙風道骨的人。”
阿離心中的仙風道骨隻以蕭悟塵為模板,再想不出有別樣的仙風道骨來。口中歡喜的道:“那真好!那麒麟宴能帶家屬麼?”
蕭悟塵早知她會想去,用手輕點她鼻尖,笑道:“能。能帶家屬!”
阿離見他應允,一時歡喜得拍掌跳起,好似個孩童。
蕭悟塵則一路跟著她在王府院子裏閑逛,有時說起個什麼趣事,有時又片語皆無。如此這般平凡,時光卻過得飛快,眨眼便是傍晚。
不是路上華燈掛起,阿離都沒想到天竟要黑了。回身道:“你幾時再來?”
蕭悟塵望著那搖曳的夜燈,笑道:“三兩日吧,也說不準!”
“嗯。好!”阿離沒聽到準信,卻依舊暖暖的應著。
兩人正在話別,卻突然跑出一個丫頭來,喚道:“少祭司大人,侯爺的馬車在府門前等著呢!”
蕭悟塵聽聞,微微一笑,輕聲道:“好的,知道了。”
阿離見丫頭來報,也沒有多餘的話,隻莞爾一笑。站在石道上看著蕭悟塵挺拔的身姿一點一點消失在樹影之下。
夜色驟然攏起,樹影下暗得不見一點紫光。阿離才不舍的收回了眸子,轉向遠處那明亮通透的房子。三步並作兩步的奔了過去。
屋內,十八正懶懶的歪在炕上。今日興致倒是極好,三兩個歌舞伎彈的彈跳的跳,好不熱鬧。
“十八!”
若說起阿離的囂張,那真是在王府裏罕見的。然十八就服這一套,故而整個王府裏也都顧及著這個從天而降的姑娘。照說十八的府邸裏也沒個正經女主人,這些丫頭小廝們少不得私下裏猜測。然多日下來,瞧了這一派作為,心中早已篤定。阿離可不是女主人,原是個克星。專克十八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