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看了一眼湘繡,又看向十八,緩緩點頭道:“嗯!”
“嗬嗬,看來十八說你沒說錯。我還是頭一次見一個小丫頭去逛花樓的。”湘繡笑得花枝亂顫。秋子飛聽了也跟著笑了起來,道:“有趣!”
“傳聞這嬰兒可不是普通的失蹤。”
湘繡話說了一半,便被阿離打斷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阿陌南!定與他脫不了幹係。”湘繡突然說出了這個名字。阿離聽了又問道:“這人是誰?”
十八喝了一口茶,道:“大巫師!”
“大巫師?”阿離一直待在無涯書院裏,如何知道這大巫師是誰?
秋子飛見她一臉愣,笑道:“大巫師可是如今風臨的風雲人物,都快趕上了定安侯秦少衡。這登天台就是他提議建造的。”
阿離聽得雲裏霧裏,錯綜複雜的關係她如何能懂?隻聽到那定安侯秦少衡時,還有一絲印象。
“那又如何?”阿離不解的問道。
秋子飛眼眸一閃,笑得溫厚慈愛,道:“阿離,大人的事複雜得很,你自是不知。”
阿離難得見到這般慈愛的笑,隻覺心間踏實安穩,乖乖的點頭,隻一旁聽著他們說話。
“朝廷局勢搖擺不定,你這個十八王爺也是心寬,還能在我這島上待個十天半月?”秋子飛眼眸似笑非笑,幽幽掃過十八清冷的臉頰,最後落在了窗外搖蕩的碧波之上。
十八聳了聳肩,未發一言。
“主子不是今日才認識他,豈不知他的性子,再著急也是那一副玩玩耍耍的性子。”湘繡笑著又添了一盞茶。
秋子飛那滄桑的眸子隨著碧波搖蕩,飄忽不定。水氣清冷撲麵而來,暈染得他那雙暮氣沉沉的眸子裏更添渾濁。
“秦少衡這幾年來可是解決了不少人,那名單上的人隻怕所剩不少了!”秋子飛突然提起了這一句,湘繡手一抖,小心翼翼的道:“小姐定是安穩的,主子不必擔憂!”
秋子飛收回了飄忽的目光,取了一盞熱茶,輕籲了一口氣,好似從未想起什麼,平靜的道:“如今的風臨能與阿陌南抗衡的,隻有秦少衡了。十八等的可是秦少衡?”
提到這個人,十八眼眸裏冒出一絲熱意來。道:“再等等,京府衙門已經接了案子,橫豎是要給個說法的。再者,司星閣的少祭司也尋上了門,定安侯此時該是有些樂意搭理這事的。”
秋子飛聽他語氣,不解的道:“如何?這其中還有什麼故事!”
十八笑道:“你猜那司星閣少祭司是誰?”
“那少祭司正是秦少衡向司星閣舉薦的人,並且這人還是五年前擬定建造登天台時舉薦的。所以說這定安侯謀算超群。早就算準了阿陌南的野心。”十八這一長串說下來,湘繡卻笑了,指著他向秋子飛道:“瞧瞧!早說了十八王爺的心是閑不下來的。”
“司星閣可不是尋常地方,秦少衡舉薦的這人倒是有些本事,五年之內竟拿下了少祭司之位!”秋子飛聽了十八這一番話,卻將心思定在了這少祭司身上。
“哦,說起這少祭司,阿離倒是認識。都是在青雲山下帶回來的。秦少衡帶了一個,我帶了一個。”十八看向一旁安靜的阿離,竟有些不適應。
“喲!這麼巧!那少祭司想是個英俊少年郎!”湘繡看著麵色微紅的阿離,故意取笑道。
“如此來看,都在一盤棋上。隻看誰會下子了!”秋子飛將茶杯一落,聽得外麵有鈴聲。不一會兒,三七便跑了進來。手上揣著一張紙條,遞上前來。
秋子飛接過紙條,淡然一笑道:“來年四月,天盛國將遣皇子來使。按著時間來算,正是舉行祭祀禮之時。”
十八接過紙條,又看向身旁的湘繡,道:“你可得抓緊了。”
阿離聽了好長一陣,也始終不知他們究竟在說著什麼。隻隱隱覺得這祭祀禮沒有那麼簡單。心下又想起了老頭的話來,難道這祭祀禮真碰不得?那為何十八會同意讓她去呢!
果然,大人的世界太複雜,她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