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哥哥的。”

林浩懷隻顧著一味賠笑取悅,哪裏提防她突然說起這一句。“哥哥?你真有個哥哥啊!”

阿離看著林浩懷激動得挺直了身子,著實不解他這陡然升起的激動從何而來。

“那他在哪兒?我可以寫信讓我家人去尋。”林浩懷滿心期待的看著阿離,卻等來阿離呆滯的搖頭。

“怎的?我們家在風臨國產業頗多,打發幾個人去尋還是能尋到的。”林浩懷言語間的自信就像一隻求歡的公雞拚命的展示著自己鮮豔的羽毛。阿離看著隻覺好笑,忍了片刻,又現出幾分落寞道:“我哥哥是世間最好的哥哥,但我也不知他去了哪裏。”

“切!我給我們家妹妹們做哥哥也是最好的。”林浩懷心中生了三分醋意,嘟嘴一個人嘀咕。

阿離卻不管他,隻問道:“無涯書院幾時有終學試?”

“終學試?”林浩懷一聽她突然問起這個,自己也懵了。

“你,你不會連終學試是幾時都不知道吧?好歹你也天天坐在課堂上!”阿離見這小子懵了圈,不禁搖頭唏噓。

林浩懷被她這麼一取笑,麵上掛不住,道:“我天天在課堂上,我不是專心學業嘛!大不了我回頭去問了來,再告訴你。”

阿離知他不靠譜,搖頭擺手便要起身出去。

“誒,這老頭今日是不會現身了,我還是去歇著好了。”阿離甩手伸了伸懶腰,搖搖晃晃的出了書堂。林浩懷又追了出來,道:“你問終學試作甚?”

阿離卻是懶得理他,一路穿過醫學堂,一股難聞的草藥味撲鼻而來,嗆得她又想起了那該死的幹豬糞。不由得拳頭一緊狠狠的砸在廊上,卻痛得紅了眼眶。

晃晃蕩蕩一日又過,還是卯時早課,阿離早早的便拿著她那破掃把等在樹下。今日的落葉早早的都裝在了籮筐裏,院子裏再尋不出一絲髒亂。阿離歇在石階上等著,等那老頭現身。

眼前還是一陣趕死般的衝鋒,緊迫的鈴聲好似催魂。

這群奔湧的學子們一個個生恐落後了一步,都拚了命似的往前衝。慌亂中也不知是哪一個,落了鞋而不自知。

阿離反正閑來無事,便拿一雙眼盯在了這落單的鞋上。等了一炷香,也不見人來尋,便一腳將那鞋踢到了樹上。頓時,那樹卻又作死起來,紛紛揚揚的灑下來許多落葉。

阿離不禁懊惱,又拿起那破掃把一陣飛舞起來。

“這破樹,天天掉天天掉,怎麼就沒掉禿嚕呢!”阿離說著手上的力又猛了些,攪得那落葉四起,局麵愈發難以控製起來。

阿離日日在這裏掃落葉,從沒見這落葉有今日的頑皮,橫豎扒拉了幾陣,依然不見安逸。阿離心中生了疑惑,索性將那掃把一扔,大搖大擺的走了。

阿離剛走出去三丈遠,身後便是連連歎氣。老頭一手摸著胡須,一手拿著她的掃把,麵上掛著兩分無趣。

“阿離,你說你這孩子,逗你玩呢,你還當真!”

阿離聽那老頭刮噪,心中暗地盤算著,也不搭理他,隻繼續往前走。

一陣風過,老頭便攔在了她麵前,掛著一絲苦笑道:“你說,咱這書院裏上上下下幾百號人,就屬咱倆最閑,那我不逗逗你還能逗誰?”

“再說了,你自己仔細盤算盤算,你也不是沒落到好。你如今的身手在這書院裏已是有了一席之地,雖說算不得精進,防身卻已是足夠。”

“哼!”阿離依舊不搭理他,兩手抱胸往旁邊一側,也不看他。

這老頭今日來本就是有事要說的,卻不想這阿離根本不搭茬,他便有些不好接話了,隻得厚著老臉往上湊。

“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想不想出去?”

阿離一聽了這話,清澈的雙眸裏立時蕩漾出喜色。但轉念一想,這老頭豈是個好說話的,定是挖了坑等著。想到這,她便隻緩緩的朝老頭看了一眼。

老頭見她依然不為所動,又道:“我有辦法讓你出去。”

“什麼辦法?”阿離這下可沒忍住,立刻便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