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麼說,但人家畢竟是正兒八經的皇族。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當官的再厲害,也是要臣服於君上的。”
“嗯,說的是。說的是!”
“眼看這災賑得差不多了,這十八王爺總是來走個過場便回去的。咱們呢,也該回去了。”
“是呢!輾轉已有一月有餘,是該回去了。”
正聽著,便見阿塵遠遠的跑來。阿離深恐被人發現了,忙揮手示意他放慢了步子。
“怎麼了?”阿塵輕手輕腳走近,低聲問道。
阿離用手指了指,小聲道:“你猜昨晚那刺客是誰?”
阿塵哪裏能知道,搖頭遞過手中的餅。
“是個很厲害的人!”阿離眉眼裏帶著幾分讚許,又神秘兮兮的道:“塵哥哥,你猜昨晚那刺客跟我說啥了。”
阿塵一驚,道:“他與你素不相識,同你說什麼。”
阿離轉而凝眉,淺歎了一聲,道:“那刺客他認識我!”
阿離看著一臉驚訝的阿塵,點頭又道:“他都知道我的名字,還說我有個姑姑!在風臨都城裏。”
“姑姑?”
“嗯!”
“他還囑咐我進城了要去找姑姑呢!”
“那侯爺大叔能知道你姑姑在哪兒不?畢竟他說他在城裏也是個了不得的人!”
“咦!不行,那人說不可對旁人提起我還有個姑姑。”
阿塵一聽這般神秘,也閉了嘴連連點頭。
“塵哥哥,這可是個秘密!你要幫我保守哦!”阿離說著伸出了小手,拉了阿塵修長的手指繞了一個勾,嘴裏滿意的道:“這才是好了!”
“嗬嗬、、”
“嗬嗬、、”
“這是什麼?”阿塵打量著纏繞的手指,笑道。
“拉勾啊!塵哥哥不知道麼?拉勾就是約定。阿離與塵哥哥有了一個約定。”阿離稚嫩的嗓音落在蕭悟塵心上,好似那田野間的綠芽‘嗖’的一聲悄然破土。
那一抹笑清新怡人也深深的烙在了這紛雜的午後。
嚴寒雖去,微風卻清冷得很。阿離一個哆嗦,縮著頭靠在了木圍欄上。阿塵心疼的將她那一雙小手藏在了掌間,輕聲道:“等侯爺大叔氣消了,你就出來了。別怕,我陪著你。”
阿離人雖小心卻大,吸了吸鼻子,道:“不打緊,天黑之前我便會出去的。”
“等到天黑,你可要凍壞了!”阿塵心疼的嘀咕著。
“沒事,扛得住!”一句雲淡風輕的隱忍,完美的展現了阿離那骨子裏的傲氣。
阿塵也不再說話,靠著木圍欄坐在了地上,與阿離一起抬頭細看雲卷雲舒。直至天色暗淡微月照黃昏,篝火燃起,營帳裏突然熱鬧起來。
一個黑影輕飄飄的落在了阿塵麵前,那人戴著一頂鬥笠,腰間掛著一支白玉簫。冷噓一聲,幾分輕蔑的道:“喲!你莫不是這小破孩兒的哥哥?”
阿塵將那印著彎月的眸子緩緩的落下,道:“你是何人?”
“問那小破孩兒!”那人一語畢,便三兩步竄到了跟前,盯著關在木籠裏的阿離。
阿離見他這時才來,不禁笑道:“我說了吧,山水好相逢!”
“山水好相逢!你若有三分識趣,本王也不會這般動怒。”這十八王爺饒是放不下這孩子的一通數落。
“哼!怎的?山水已相逢,你有話快說!”阿離瞥了一眼麵前的鬥笠,那掩蓋不住的輕笑落在十八王爺眼裏紮人的很。但顯然他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兒才來找她的,這孤傲不可一世的十八王爺終是放下了麵子,幹咳了幾聲道:“你方才玩的那玩意兒究竟是個什麼陣法?”
阿離早知他會來問,臉上現出了得意的笑。雙眼往木籠上一落,那十八王爺立刻會意。傳了人來,一刀劈了籠子上的鎖。
阿離這才大搖大擺的爬了出來,一副得勝者的模樣笑嘻嘻的同阿塵遞了個眼色。
“喂,你這小破孩兒,快點!”
阿離隔著鬥笠都能感知這十八王爺的臉色已是極度難堪,深恐台子搭高了下不來,忙收了一臉得意。道:“我這可是拜了高師才習得的陣法,這樣輕傳給你,是不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