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衡剛邁出去的腳聽了她這一句,不由得僵住了,又折回來喊了一聲。“阿離,你少說話!”
“為什麼?我又沒礙著你!”
阿離定是沒瞧見秦少衡的臉色,那真的是赤橙黃綠青藍紫色色齊全。
“喂!你這小破孩,我長得帥,不想給人看,不行啊!”這十八王爺全身上下每一樣物件兒都是容不得別人指點的,哪怕皇帝也隻能輕描淡寫的帶一句。誰曾想,這阿離不知天高地厚竟口出狂言。
“嗬嗬,長得帥?我就沒見過這世上還有比我哥哥長得帥的。”阿離說著抬頭輕蔑一笑。
“你!”鬥笠之下的那張臉此刻已是扭作一團,咬牙切齒的指著她鼻尖。
阿離哪裏是乖順的,見這男子這般不知好歹,眼看著定安侯還在,便這般囂張。她是哪裏肯罷休的。
說著便杏目一睜,抬了鼻子,靠近了他那一指柔荑猛地一吹氣,幸而沒有吹出什麼黏黏糊糊的東西來。
“哼!”
秦少衡眼見著這兩人已是杠上,心裏好似那翻了的油鹽醬醋,五味雜陳。隻盼著那傻子阿塵快來。
“哎!”這十八王爺果然是個最玩世不恭的混世之徒,竟與一個孩子爭得這般不休。
“你若再這般囂張,小心我取了你小命!”
阿離看著他瑟瑟發抖的手指,不禁噗嗤一笑,道:“難道隨便指人鼻子是禮貌之舉?你可想想,是我囂張還是你囂張?我在這玩的好好兒的,是你突然湊了過來,我沒將你趕開倒是好的,你還先發難了。”
“你這小破孩,你可知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王還沒見有哪個敢趕我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這天下的王多了,誰知道你是哪個王。”
“阿離!”秦少衡知這孩子最是不饒人的性子,一跺腳吼住了阿離又欲說話的嘴。
“秦少衡,你這是哪裏蹦出來的刁民!”這十八王爺素來隻習慣了刁難他人,哪裏被人這番刁難過,這一口氣著實咽不下去。
“王爺息怒,山野人家的孩子,缺乏管教!下官這就領下去教導。”秦少衡說著便一把提起阿離。
阿離正撥弄著手中的小棍,不曾想被秦少衡這突然一提,慌得喊道:“不行,我這還沒弄完呢!”
“你給我閉嘴!”秦少衡提了阿離二話不說便往帳中去。
“喂,你恃強淩弱!欺負弱小!你個什麼王。”阿離一麵張牙舞爪四處撲騰,那嘴卻是終不饒人。
這十八王爺眼見著這小破孩被降服,心下舒暢了許多,也似個孩子般朝著阿離擠眉弄眼幸災樂禍。
“你給我記住,山水好相逢!”
“哼,還山水好相逢。阿離,你今日是死到臨頭不自知!”秦少衡隻覺腦中嗡嗡作響,冷哼一聲,巴不得一甩手將這孩子拋去九霄雲外去。
“侯爺大叔,你不覺得那什麼王的人矯情又囂張麼?你說哪有大男人還羞羞怯怯的,我一個姑娘家都不似他那般!”
正叨叨不休時,一看,已到了中帳。秦少衡一把將她按在椅上,那一雙眼裏放出兩束寒光,劈頭蓋臉便將她訓了一番。
“你還知道你是個姑娘家。我就從來沒見過像你這般頑皮不服管教的孩子。我看你是山野裏蹦躂慣了,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道方才那人是誰?”
阿離難得見這秦少衡氣得團團轉,也安靜了幾分。
“那是當朝的十八王爺,皇帝唯一的弟弟。整個風臨國沒人不讓著他的,你卻偏偏往老虎屁股上拔毛。”
“誰讓那老虎那般矯情!還長得帥、、、”阿離說著還蘭花指一比,裝模作樣起來。
“他這人幾十年來都是如此,這風臨國那麼多人,就你最會拔毛!”秦少衡拿起案上的茶一飲而盡,氣得半晌不說話。
“喂,侯爺大叔,別急!”
“你給我閉嘴!”
“他、、”
“他若是要將你殺了剮了,本侯爺是定然不會管的。哼!”
“你放心,他定不會將我殺了剮了的。”
“哼,休要再開口。你再在我耳邊刮噪,我便讓人將你嘴縫上。”秦少衡又倒了一盞茶,一口灌了下去。
阿離聽他這一說,便乖乖的閉上了嘴,靠在椅上動也不敢動。
一時,帳外又有人來報。秦少衡放下了茶杯,斂了氣色,喚了來人,道:“何事?”
“侯爺,這、不知何故,後廚營帳外突然出了許多死老鼠。”
“讓軍醫去查,是否有人投毒!速速派人去查各帳的茶水飯食。營帳各地均有巡邏衛兵,去細細詢問了來報。”
“屬下也不知是否是投毒,但那老鼠都多少遭了火燒。實在蹊蹺得很。”
“派人去查!”秦少衡抬手一揮示意那人退下,自己卻是疑惑滿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案上的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