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蘿劍宛如春雨,自天而降!
她一身紅衣落在高堂之上,絲蘿劍冷豔無情!
錦州王被劍氣震開,斷劍在手隻覺半臂發麻!她萬沒想到這個平日跟在太子妃身後的女官還有這等手段!
“你怎會在此?”太子眉頭微攏,低聲責問!
“殿下遇險,婉清自然要來。況且今夜我與他還有殺父之仇,又怎能不來?”
她舉劍站在太子身前,還似那日初逢一副絕世高手的做派。想來也是好笑,她一個閨中少女會幾招拳腳,卻總想著去護他周全。
她終是未見這個溫柔白淨的男子提劍征伐時的模樣!未曾識得他眉目之間那深藏的帝王之魄!
她看到的太子殿下,永遠是透過了太子妃的眼。那裏是年少風華竹馬之諾,瀟灑溫柔相守之情。
“秋婉清,你秋氏一門已然無存。本王勸你早些逃了為好,莫要被太子惑了魂。想要替他陪葬,你還不夠資格!”
錦州王一臉譏諷,仿佛看穿了她深藏的心思。秋婉清何其驕傲,被他這麼點破,隻覺麵上火辣辣。下了高台便欲與他纏鬥一番。
也是,五哥早在她跟前警醒過,誰都能看穿她那雙眼裏裝的是誰。唯獨這撩人的太子假裝不自知!還擬旨賜婚,真是可惡!
“毅兒!”一個老婦人顫抖著從偏殿進來,淚眼混沌言語哽咽。
端坐高台的太子眼眸一轉,麵無表情的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你這逆子,要到何時才肯罷休!”老婦人墨色華服過分沉重,壓得她喘息不定。錦州王薑羽毅當真見了自己的母親,多少生了幾分憐意,含淚道:“兒子今日覆水難收,連累了母妃,兒子不孝!”
老婦人那雙幹癟的手顫顫巍巍的指著自己的兒子,痛恨交加說不出話來。
絲蘿劍翻轉來回,幾番下來便將他周身衣裳劃開。昔日顯貴的錦州王此刻也露出了落魄之色。
一直沉默不語的太子終於開口了,將那茶杯往桌上一擲,冷聲呼道:“隱衛何在?”
一時大殿之上幾番黑影閃動,定睛一看七八個黑衣隱衛現了身來,將錦州王死死圍住。
殿上死士哪個未曾聽過沐陽府隱衛,今日一見不免有些膽顫。一個個也都立在原地不敢動蕩。
正微妙之時,殿外跑進來一個女子,不是別人竟是太子妃。
烏髻淩亂,白衣血色,驚慌失措痛哭流涕。
“瑤兒!”太子隻瞅一眼便不能忍,心痛焦急飛奔而下高台,抱著她低聲輕喚。
“弗兒!弗兒被他們擄走了!”太子妃淚眼婆娑埋頭伏在他胸口,儼然一副鄰家女子般無措。
秋婉清從未見過太子這般心痛失色,如日的眸子裏撲閃撲閃著晶瑩剔透的淚珠。還似上次那般,他收回了眸子裏撲閃撲閃的心痛,柔聲安慰懷裏的女子。
“別怕!孤這就命人將弗兒帶回來!”話音一落,殿上隱衛便少了半數。秋婉清一如往常般癡迷羨慕的看著縮在他懷裏的女人。隱隱一絲幽香不知從何處飄來,陌生卻令人極為舒坦。
“殿下,瑤兒害怕!”
他聽聞她害怕,溫厚修長的雙手早已放在她背上,如哄著孩童,輕輕的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