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走進當年辰梵帶我去過的那一家巷子深處的小店,我抬頭看到麵前陌生的男孩子,高大的個子,留著清爽的短發,淺淺的笑容,“您是第一次來吧,我們這家店可是不好找呢。”
“沒有,我第二次來了,我記得上一次來這裏的店主是一個老婆婆。”
“你說的是我外婆吧,她六年前就已經過世了,看來你是很久沒有來了。”
“對啊,我真的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
記得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我還和左佑在一起的時候,我曾說物是人非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詞語,看著眼前的一切我才知道,原來物是人非真的是最殘忍的詞語。
再次回來已經是八年以後。在意大利的八年,進了媽媽幫我聯係好的大學,還開了一個自己的畫廊,賣一些當地並不怎麼出名的年輕畫家的畫,我並不靠這個畫廊掙錢,隻是為自己找一點事情做。
八年裏,我唯一見過的熟人隻有Angel,她和她新婚的丈夫來意大利度蜜月,Angel不再是當年那個三天兩頭換男朋友的女生了,這個當年不會為任何一個男生停留的女生找到了自己的歸屬,看著她站在她丈夫身邊,十分幸福。
Angel說,我離開的這幾年,很多事情都變了,或許我該回去看一看。
我回到家,家裏被重新裝修過,原來的家具也都換了新的,沙發不在是原來那張媽媽選的米白色布藝沙發,換成了黑色的真皮沙發,坐上去卻沒有原來的那張沙發柔軟,家裏到處都是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哥哥在我走的的二年結婚了,有一個五歲的兒子,小家夥很有聰明,天天跟在我身後叫我小媽媽,嫂子是個典型的大家閨秀,良好的修養和家教,將家裏打點的有條不紊,臉上總是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蔣阿姨和蔣雅茜都不在了,在我走後不長的時間,蔣雅茜出了車禍,高位截癱,蔣阿姨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精神越來越不好,最後母女倆都被爸爸送進了療養院,爸爸每個月都定時向醫院的賬戶上彙錢,卻一次都沒有去看過那對母女,哥哥向我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說這個世界上一定會有因果報應的。也許一切並不是一場意外,可是我寧願相信一切都隻是意外,當年的那個為了保護自己母親而鋒芒畢露的女子,那個為了愛情而去傷害別人的女子,那個幾乎毀了我全部生活的女子,如今聽到關於她的事情,我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恨她,或者高興她所遭遇的一切,她隻是想要守護和得到她想要一切。
落落和安齊也離開了,安齊帶著落落離開了這個噩夢一樣的城市,我想安齊一定會對落落好,他們兩個人一定會幸福的。
唐卡和丁軒分手了,唐卡一直都知道丁軒愛得人是落落,落落出事之後,丁軒一直都在背後默默的關心,唐卡選擇離開,她不願再為愛情委曲求全。
何菁離開了左佑,找到了比左佑更成功的男人,何菁走了,隻留下小小的左岸,她和左佑的兒子。
狼狼一切都好,當年那場危機像是從未對他造成影響,他依然用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吃一頓晚飯。
至於辰梵和冬天,誰都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