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窕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腳步, 走向季憑羽。
然後解釋著自己為什麼這麼遲才回來，“到年底了，工作上總是這麼忙, 所以……”
“我知道。”季憑羽點點頭，應了一句。
賀窕怔愣著, “啊……好的。”
他哪裏不知道呢, 他可是一天都悄悄跟著賀窕的。
看著她從早上忙碌到了夜間，甚至連晚飯都沒能及時吃。
於是他又不動神色地問了句：“吃過了嗎？”
“都這麼晚了, 當然是吃了回來的！”
季憑羽沉默地注視著賀窕。
最終，她還是心虛地承認了錯誤：“好吧，我撒謊了, 我……”
季憑羽無奈：“知道你沒吃, 已經為你做好了。”
賀窕走到餐桌前, 果然放著幾碟還冒著熱氣的菜。
“這是你做的？”賀窕訝異。
“嗯，吃吧。”
賀窕坐下, 拿起筷子嚐了一口，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才想起了問：“廚房你怎麼會用的？”
季憑羽通過神識擴散, 看到了其他人家做飯的過程, 然後自己琢磨著沒一會兒, 便學會了。
實在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他還能運轉魔氣控製。
所以，雖然這裏對於季憑羽來說, 完全陌生, 但還算能很快適應的。
他給賀窕解釋了原因。
賀窕感歎：“好厲害！”
季憑羽失笑，“快吃。”
“嗯嗯！”
吃飽喝足之後，賀窕將碗筷收回水池裏。
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在自己身後的季憑羽, 她有些羞赧地泛紅了臉頰：“你剛來第一天，居然就讓你為我下廚。”
他們兩個之間，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生疏了。
雖然季憑羽覺得這樣的賀窕有些可愛，但是他仍舊不習慣她對待自己像是陌生人一般。
白日裏，季憑羽隱藏了身形跟在賀窕身邊，看著她全部身心都投入在工作裏。
就好像他的出現，不過是計劃外的一個小插曲，與賀窕這個人毫無幹係。
這種陰差陽錯之間的經曆，讓季憑羽恍惚明白了些許賀窕過去的感覺。
他暫時沒有打算主動和賀窕說關於他們的事情。
如果對方問起，他會回答。
因為季憑羽並不能確定，自己貿然說出的這些事情，賀窕能否接受。
於他而言，他們是相處許久的道侶。
但是於賀窕而言，他不過是今天才出現的一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怪人。
誰能肯定說出來的故事，不會對賀窕造成過大的衝擊呢。
那便順其自然，讓他們重新認識一次吧。
季憑羽笑著，“不早了，早點洗漱休息吧。”
賀窕抬頭看了眼掛鍾，已經快十一點了。
“已經這麼晚了，那我去洗澡了。”
“去吧。”
季憑羽坐回沙發裏，等著賀窕結束。
半小時後，賀窕穿著睡衣從洗手間中走出。
但是，她沒打算立即去睡覺，而是坐到了季憑羽身側。
一整天裏，她還沒能和季憑羽好好地說說話。
關於他怎麼出現的，以後會不會再回去，她什麼也不知道。
“你是怎麼過來的？”賀窕想到什麼，便問了出來。
“迴心漏。”
“迴心漏？”聽名字，像是一件法器，但是賀窕搜索了記憶，那並不是小說中出現過的物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