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身於北邊最有名的刺繡世家,年紀輕輕便練得一手好繡工,聽說還曾經為前清宮裏的妃嬪繡製過宮服。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扈三娘的繡品都是有價無市的。

薑芷蘿對扈三娘慕名已久,卻從未見過她的繡品,如今聽到傅太太說起,她又怎麼會不激動呢?

“傅太太說的可當真?你當真有扈三娘的繡品?”薑芷蘿追問道。

傅太太微笑點頭,“瞧應太太說的,這話怎麼敢做假呢?不如我帶你去瞧瞧?”

不等薑芷蘿開口,白茶夫人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笑看向傅太太:“扈三娘麼?我也聽聞過她的名字,不曉得我能不能一起去呢?”

薑芷蘿這時已回過味來。

傅太太這分明是要把她帶離宴會,而她一心隻關注繡品,竟忽略了這個提議背後的意圖。

要不是白茶夫人及時提醒,她隻怕就要獨自隨傅太太離開了。

薑芷蘿向白茶夫人投去感激的眼神。

白茶夫人回給她一個微笑,轉而看向傅太太。

“傅太太可願意?”

“哦?白茶夫人也有興趣啊?不妨事的,隨我來吧!”傅太太麵不改色的道。

傅太太帶著她兩人出了客廳,沿著一旁的抄手遊廊,向後院走去。

傅公館的後院比想象中更大也更別致,隨處可見蜿蜒的小徑,茂密的花草,還有隨風搖曳的垂柳。

傅太太的臥房很溫馨,美式的格調,窗簾和床單都是極淺的碎花,頭頂枝盞繁複的吊燈散發出暖黃色的光。

“在市政府裏上班就是應酬多,這都幾時了,還不曉得回家。”

傅太太一邊抱怨傅次長,一邊打開暗紅色的立櫃,從上麵的格子裏拿出一個朱漆沉香木的匣子。

匣子用的是老式的鎖,花紋古老而精美,匣子亦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傅太太打開鎖,掀開匣子,一件繡工精致的旗袍便躍然眼前。

那是一件用金絲銀線繡成的旗袍,富貴祥雲的圖案顯得富麗堂皇,深茜色的料子觸手光滑柔軟,還帶了絲絲涼意,似乎是冰蠶絲的料子。

薑芷蘿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件旗袍,臉上浮現出癡迷的表情。

房間裏的燈突然“啪”的一聲滅了,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中。

白茶夫人立時抓住薑芷蘿的手,借著從窗子裏透出來的月光看向傅太太的方向。

傅太太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頓時有些尷尬,急急地站起身說:“多半是電閘的問題,我這就去瞧瞧!”

說罷,不等兩人反應,便摸索著出了門。

傅太太離開沒多久,窗外便有一個黑影突兀的閃過,嚇得薑芷蘿一陣心驚肉跳。

白茶夫人仍舊死死的抓住她的手,安撫道:“別怕,我倒要看看她搞的什麼鬼?”

兩人一起來到窗前,探頭朝外望去,卻什麼都沒看到。

突然又有動靜從門口處傳來,薑芷蘿急忙轉過身,就著不甚明亮的月光,發現原本放著旗袍的床上空無一物!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