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默山則急忙上前,抓住應衍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嗬斥愣著的遲烈:“幹什麼呢?還不趕緊過來扶?”

眾人這時也都反應過來,急忙閃開一條路。

傅啟雄更是忐忑不安,顧不上招呼其他人,急忙跑去讓司機開車送應衍去醫院。

邢默山拒絕了他,仍是把應衍扶到了自己的汽車上,向應園的方向駛去。

傅啟雄也忙坐上車走了,臨走還不忘囑咐人看住陸秉初。

如果沒錯的話,陸秉初就算行凶的人,如果應爺真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應園的人過來討說法,自己也能把陸秉初交出去。

不然,應園的人非得把他這傅公館給平了不可。

一路上,薑芷蘿的心都揪了起來。

她抱著臉色蒼白的應衍,小手按著他的大手,溫熱的鮮血仍舊不停的湧出來,她的淚也不停地落下來。

“應衍,你不要有事!我求求你不要有事!不要!”

邢默山透過後視鏡看向薑芷蘿,後者已然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他收回目光,猛踩油門,加快了汽車行駛的速度。

傅公館內,作為主人家的傅啟雄都走了,傅太太因為傅嘉怡的事一直臥病在床,連宴會都不曾出席,其他人頓時悻悻然的告辭離開了。

傅嘉馨站在門口處,挨個同賓客道歉相送,倒頗有名媛淑女的風範。

等到把所有人都送走後,她才看向被家中仆役守著的陸秉初。

陸秉初手上的匕首已經被人拿了去,但是他仍舊保持著雙手相握的姿勢,呆呆的,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他的確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陸秉初不明白應衍為什麼要那麼做。

他分明隻是想嚇唬一下應衍,好讓他放過薑芷蘿。

可是當他拿出匕首的時候,應衍竟然握住了他的手,眸底浮著輕蔑。

應衍說:“想殺我?我幫你啊!”

陸秉初從來沒想到,同為男人,力氣竟也有這樣大的差距。

他根本動彈不得,甚至兩隻手都敵不過他一隻手的力量,最後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匕首刺入應衍的腹部。

後來,陸秉初就看到了驚慌失措的薑芷蘿。

那種慌亂和無措不是裝出來的。

她是真的在擔心應衍。

自始至終,薑芷蘿隻極快的看了他一眼,眼神裏分明有埋怨和責備。

她怕是要恨上他了。

因為愛應衍,所以憎恨傷害應衍的人。

陸秉初無聲失笑:“陸秉初啊陸秉初,你當真可笑又愚蠢!”

以為自己壯烈英勇,到頭來不過是被人利用,替別人做了嫁衣。

一條絲質的帕子遞到麵前,陸秉初抬頭,看到了一身丁香色洋裝的傅嘉馨。

“擦擦臉上的血吧!怪可怕的!”傅嘉馨指了指下巴的位置。

陸秉初機械性的接過,擦掉了下巴上的血,順帶擦了擦手。

月白色帕子瞬間被血沾汙。

“我我洗幹淨了還你。”他喃喃道。

“不必了,我帕子多得是,不差那一條。”傅嘉馨直起身,“連應爺都敢殺,你不簡單呐!”

陸秉初不置可否的笑笑。

如今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