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省的你這每天遙遙相望,跟牛郎會織女似的!”遲烈又道,表情不無同情。
“還不是時候!開車,回去吧!”應衍淡聲道。
遲烈坐正身體,發動汽車的間隙透過後視鏡看了應衍一眼,隻見他閉起了眼睛,似在養神。
他不明白應衍為什麼說現在還不是時候,也不明白應衍同秦北川等人說的最佳時機,不過既然應衍這麼說了,就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自己隻管聽著就可以了。
薑芷蘿回到鋪子裏,站在櫃台後麵若有所思。
周媽則在一旁擺弄架子上的衣裳,一雙眼睛不時地瞟向薑芷蘿,欲言又止的模樣。
“周媽,你有話就說,老看我做什麼?”薑芷蘿睃了她一眼。
周媽為掩飾尷尬,輕咳了兩聲道:“小姐,你真打算讓陸少爺找陸老爺,說恢複婚約的事情呀?”
薑芷蘿輕歎了一聲,無奈道:“這也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看秉初的樣子,似乎是非要恢複不可!”
“小姐你的想法呢?你還想嫁給陸少爺嗎?”周媽問。
薑芷蘿皺眉,不解的問:“周媽,你不是挺喜歡秉初的嗎?”
怎麼聽周媽說話的語氣,好像並不希望她嫁給陸秉初似的?
周媽走到近前,語重心長道:“小姐,陸少爺是挺不錯,可是陸老爺當初薑公館出了那樣大的事,就算不是親家了,作為世交,陸老爺也該出麵照拂一下!”
周媽言下之意便是覺得陸家太不近人情。
這樣自私自利的家庭,就算薑芷蘿真的嫁過去了,也未必能過的幸福。
薑芷蘿倒還能理解。
陸家畢竟是青州的大戶人家,當初之所以和薑家訂下娃娃親,一來是陸太太和薑芷蘿的母親是手帕交,感情深厚,二來便是兩家門當戶對。
這人呐,有多少不是以利相交的呢?
薑家敗落了,陸家敬而遠之也屬正常。
有一句話說得好,別人幫你那是情分,不幫你也屬本分,強求不來的。
瞧見周媽麵露擔憂,薑芷蘿笑了笑說:“周媽,你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
下午,鋪子裏陸陸續續來了好幾撥客人,薑芷蘿一忙碌起來,倒忘了陸秉初的事情。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路燈鱗次櫛比的亮起,暖黃色的光芒照亮了一方天地。
冬日寒夜的狂風呼嘯而過,薑芷蘿緊了緊身上的風氅,打開門進去了自己房間。
窗子開了一個縫隙,冷涼的夜風吹進來,白紗的窗簾便隨風鼓脹,像是海麵上鼓起的風帆。
窗簾翻飛中,薑芷蘿恍惚間看到窗前好像站了一個人。
修長的身形,挺拔而偉岸。
“誰?”她下意識去按燈的開關。
燈沒有亮。
房間裏隻有絲絲縷縷皎月的光芒。
就在薑芷蘿準備出聲喊人的時候,那道身影快速的欺近她麵前。
對方背著光,隻能依稀看到一個英挺的輪廓。
他微涼的手捧起了薑芷蘿的臉,將她脫口而出的“來人啊”直接吞了下去。